祁烬的背上显然有伤,而且应该不轻,只因为他今天穿着的是件深色的衣袍,所以渗出来的血迹并不明显,但是南珩还是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你没事吧?二长老打的?”南珩轻声问。
祁烬一张小脸绷的很紧,他看了南珩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掌门和三位长老,沉声道:“你别说话。”
“嗯?”南珩没明白。
但是不等他再问,立于一旁的戒律司郑师兄已经开了口:“长清派二长老殷旧座下二弟子祁烬,三长老萧听寻座下弟子南珩,偷盗长老玉令,擅闯封妖禁地,按门规第八十四条,当罚戒鞭五十,禁闭雪寒天一日。两位,可还有话要辩?”
南珩方要说“无可辩”,突然被祁烬一把按住了手,他吓了一跳,话就未来得及说出。
“弟子有话要辩!”祁烬跪的笔直,望着座上的四位,眼神坚定,“偷盗长老玉令,擅闯禁地,乃是我一人所为,南师弟不过是受我胁迫,不该一样受罚!”
“哦?”一直沉默不语的商泯这时却笑了,“那长老玉令是三长老的,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偷的?”
“我,我……”祁烬不曾撒过谎,顿时被问住了。
他面目焦急,却还在试图现场编出一个能圆谎的说辞。
南珩无奈,暗中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朗声道:“商掌门所言不错,掌门玉令是我偷的,与祁师兄无关,惩罚我认,不必再说了。”
“南珩!你胡说什么?”祁烬却急了,“商掌门!这事真的和南师弟无关!是我逼着他去的!他不是自愿的!你不能这么罚他!”
“不是我,是门规。”商泯神情肃然,语气严厉,“不管是谁带的头,做了就是做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他说完,又看向侧旁:“平澜,玉清,你二人可还有话说?”
这便是最后的机会了,如若师父也并无异议,那惩罚就算定下了。
二长老神色淡淡,一向温和的脸上,此时显得分外疲惫,他恹恹的撑着额,轻轻摆了摆手,自是没什么好讲。
商泯在看向萧听寻,南珩、祁烬,以及全派的弟子也都在看他。
玉清长老为人沉冷,深居简出,长清派的弟子都有些惧他,但是他对南珩的疼宠,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长老玉令随手就给,犯了错也是小惩大诫,所以这一次,恐怕也会出言袒护。
“玉清,你呢?”商泯又问。
南珩紧咬着唇瓣,双手捏着铺落在地上的衣角,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座上那个面目清冷的男人。
自今早在小雅厅,两人就再没好好说过话了,他也在赌,萧听寻会不会为他说话。
然而……
“犯错当罚。”
轻飘飘的四个字,定了南珩的罪。
萧听寻言罢,甚至没在座位上停留,衣摆一撩,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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