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不等南珩再说什么,已扭开脸去。
南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便收回思绪认真听课。
商掌门的课不如殷旧的生动有趣,课上不少弟子都是昏昏欲睡,南珩倒是不觉得什么,大学里各种教授的课上多了,什么样的授课方式没见过。
一堂课下来,连好学生薄彦都是一脸无精打采的困顿相,南珩还是精神奕奕的,写了满满一册笔记,把薄彦震惊的不行。
两人一路御剑回去,在流火峰和寒林峰的分叉处告别。
自从那天南珩赢了祁烬,就被他整日纠缠着讨教御剑术,南珩被他扰的头疼,随便诌了一些他在现代玩滑板的方法和技巧给他,才得到一丝宁静。
这时候祁烬估计正专心致志在训练场练习御剑呢。
思索间已到了寒林峰,他的长清令还未做好,拿出萧听寻的长老玉令开了守门阵,一路御剑往山顶去。
竹楼一层二层都点着烛火,像是为了迎接他回来一般。
南珩穿过篱笆小院,就见萧听寻坐在一楼小雅厅的藤椅上望着外面。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薄衫,领口微敞着,白皙的皮肤,似乎在月光下泛着光,不知是不是刚刚沐浴过,他的长发也未曾束起,随意披散下来。
一阵微风拂面,发丝掠过他线条干净的脸颊。楼前竹叶萧萧,天青色衣摆飘摇。
寒飞千尺玉,清洒一林霜。
南珩站在竹楼檐下,有些出神,满脑子都只剩下这一句诗。
“你回来了。”见他呆住,萧听寻唤了他一声。
“师尊。”南珩应他。
“你的长清令做好了。”萧听寻说着,从自己腰间的锦囊里取出来一块玉牌递到南珩面前。
南珩伸手接过,是一块白玉雕刻的长方形名牌,正面篆刻着他的名字,背面是长清二字,边角修饰流云纹饰。
“多谢师尊,”将长清令收起,南珩摘下自己腰间的长老玉令递给萧听寻,“这几天,给师尊添麻烦了。”
“没事。”萧听寻接过长老玉令,突然盯着南珩皱了皱眉,“你今天,做什么了?”
千般思绪在南珩脑中闪过,他盯着萧听寻被风撩起的衣摆,咬了咬下唇,还是决定说实话。
“我今天,去流云峰上课,咳……然后顺路去山脚下抓了山鸡烤。”
他嗫嚅着说完,很干脆的直接在萧听寻面前跪了下来,仰起头,一双乌黑的狗狗眼泛着模糊的水光。
“师尊,我错了!你罚我吧。”
主动认错比被揪出来体面些,也能罚的轻一点。
这是他在现代上学的时候就总结出来的经验。
但萧听寻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
“师尊?”
南珩被他吓了一跳,这反应不对啊。
他是触犯了门规,被萧听寻抓住了,对方就算没有暴跳如雷,也应该是一脸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