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去想,卫庄面无表情地远远跟在韩非马车后,即便戴上黑色的兜帽,即便周围空无一人,依旧不能阻止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她就在他身边。====================================================
秦使连同韩非一行人正在路上的时候,韩国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全部传回了秦国。
嬴政看完奏章,并未生气,只是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张良,是那个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少年吧,我记得他。这般能言善辩,似乎完全继承自韩非,倒也是个人才。”
“他本就才思敏捷,胆识过人,所以才能跟韩非成为挚友,两个人是脾性相投,何谈什么继承。”忘机摇摇头,表示不赞同。
虽然她曾以韩非为借口前去新郑,也确实为了让他入秦做过许多准备,但真正跟韩非相处过,到最后,她并不太强求了。
只是,忘机垂下眼睫,没想到历史的大致走向还是不曾改变,嬴政突如其来的敕令让该来的人还是来了。
“除了韩非,连他,你都如此了解?”嬴政停顿片刻,眉头微皱,重点是她的维护之意过于明显,但他不想说破。
“我认识流沙所有人,数月的相处,还不足以我摸清他们的为人吗?”忘机不欲与嬴政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岔开问道,“你准备怎么安排韩非?”
嬴政不假思索道,“我欣赏他的才华,自然是让他入朝为官,替我大秦效力。”韩非的学说,字字句句都切中他的理想帝国,所以他必须要得到韩非。
“你能给他足够的信任吗?或者说,你相信他会毫无保留的付出忠诚吗?他的陈奏,朝野上下的臣子不会疑心吗?”忘机叹了口气,“我们毕竟是用这样的方式逼他入秦,恐怕韩国百姓都会因此对你,对秦国产生怨愤。”
“阿政,没有人的土地,就没有价值,秦国要的不只是六国的国土,还有六国的百姓。人心是最难笼络的,但它的力量也是不可估量的,借用张良那句话,得六国之才事大,得韩非之才事小。”忘机的表情十分认真。
如果换作任何一个人跟他说这些话,嬴政只会觉得可笑,偏偏劝告的人是忘机,所以他不会用一贯高高在上的心态去思考,而是顺着她的言去考虑。
“按照你的意思,对韩非我应该采用怀柔手段?”嬴政反问。
“不能说得这么简单。阿政,你被人逼迫去做一件事,跟你发自内心想去做一件事,哪一个更让人高兴和愿意?答案显而易见。所谓三十六计,攻心为上,莫过于软硬兼施。”忘机眨了眨眼睛,“我相信你能把握好分寸。”
嬴政露出一个略显危险的眼神,冷哼一声,“说这么多,怕不是想替韩非求情,让我多担待他吧?你就这么肯定他会触怒我?这么煞费苦心替他打算?还真是上心。”
忘机蹭的一声站起来,脸色也冷了下来,“我了解你,也了解他,所以我不否认你的部分想法。但你真的分辨不出来我是在替谁考虑么?阿政,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再这样——”
嬴政俯身把忘机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粉唇堵上,又伸手抱住她,动作略显小心翼翼,“我又没说不答应,故意这么说,只是想借机向念念讨点好处,倒把你惹生气了,我的错。”
“不许有下次。”忘机蹬了一眼嬴政,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占有欲这么强,早知道便不招惹他到床上去了。
眼中的阴暗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满眼宠溺,嬴政咬着忘机的耳垂,声音微微沙哑,手早就不安分起来,往她衣服里探去,“我听念念的话,难道不该有奖励么?”
天将将亮的时候,男人起身的动作吵醒了她,忘机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定是给嬴政安排的事情还不够多,才导致他还有这么旺盛的精力,又折腾到大半夜。
嬴政压低声音,贴着忘机的耳朵叮嘱,“再睡一会儿,我安排了人送你回去。”他拉下她揉眼睛的手,用手蒙住她的视线,直到她呼吸平稳之后才离开。
赵高正静静地候在门外,见嬴政推门而出,便招招手,一旁的内侍立刻引来御驾,他恭敬地行礼,“恭送王上。”
踏上御辇之前,嬴政驻足片刻,看了赵高一眼,淡淡吩咐道,“不要让人扰了她的清净,我也不想听到宫中有任何流言。”
“请王上放心。”赵高点点头,等到嬴政彻底走远,转头便走进了陌生的寝殿里,嬴政不许闲杂人等随意接近,以至于偌大的宫殿周围只有他一人。
赵高直接听命于嬴政,执行的命令涉及朝堂内外,可以说是嬴政的心腹,而这样的身份自然给了他极大的便利。
“唔…阿政,你怎么还没走。”忘机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正看着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珠,她随口问道,“你不是要上朝么?”
赵高就躺在忘机身边,隔着薄毯,离她不过一臂之遥,他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水渍,声音阴柔而沙哑,带着一丝引诱意味,“宝贝,是我。”====================================================
领导最信任的下属除了司机就是秘书,公事私事都会让他们去处理,放到古代也一样。
赵高:竟有这样的好事?
赵高:谢谢,本人刚好既是司机也是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