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缩了缩脖子,吓坏的说:“小姐,刚才这登天楼的程老板从七楼掉了下来,小的亲眼所见,他背上还插了只箭,真是太可怕了!”
庄柔面不改色的说道:“听说是失足,背上可能是插了只筷子,不小心撞上的吧。”
“不可能,小的瞧得明明白白,真的是箭……”车夫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全没说出来,哑巴似的盯着庄柔的腿。
车夫这老眼昏花,现在才看到庄柔的外衫侧边下面,大腿上绑了一排排短箭,箭尾和程老板背上的那根似乎一模一样。
刚才庄柔上马车和下车都披着斗篷,车夫根本就没看到她腿和腰上有这么多凶器。
他虽然是天香阁的车夫,可平日都拉的姑娘,今天说拉位贵人过来登天楼,没想到拉的却是杀人者!
正当车夫想要大喊杀人时,刘捕头抱着斗篷急匆匆的从登天楼中跑出来,恭敬的喊道:“驸马爷,您的斗篷忘带了。”
“多谢刘捕头。”庄柔接过斗篷,朝这位捕头笑了笑。
随即,一只短箭便被递到了她的面前,刘捕头笑道:“这是驸马的箭,小人已经唤人拨出来擦拭过了。”
刚才他也听见了,这箭上有毒,所以只敢小心的擦掉血迹,没敢碰箭头。谁知道上面是什么毒,会不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庄柔把短箭收回来,利索的插到了腿上的箭囊之中,再披上斗篷抱拳道:“那先告辞了。”
“不送。”刘捕头同样抱拳回道,这种连赵知府也要让三分的人,他自然也得以礼相待。
“大叔,赶车呀,愣着干嘛。”庄柔跨上马车,瞧着愣在那不知是在庆幸自己没喊出杀人这两字,还是才想起来,还得送这个杀人者回去,整个人像木桩站在那的车夫。
车夫打了个激灵回过神,畏畏缩缩的上了马车,“小的这就送小姐回去。”他结结巴巴说着话,头也不敢回,赶快甩动马鞭,马儿便拉着车回天香阁去。
庄柔坐在车上,裹紧斗篷,冬夜的关泉府还是有些冷,就算贴身穿的是夹棉的衣服,可还是穿的不够厚。
在家有火盆,这出门在外,看来还是得讲究些才对。
她有些能理解那些纨绔了,出门的时候总是把马车弄的很豪华,还带了一群丫环下人。
如果不是这样,出门绝对没什么舒服日子过,几天就得折磨得不成人形。
庄柔靠着马车,寻思着这几天反正也不离开关泉府,不如买几个丫环婆子,再找几个壮实的仆人,伺候自己一路游荡算了。
反正庄锦没用处,秦秋只爱猫,宋老头更是个白吃白喝的家伙,一个忠厚老实的家伙都没有,路上确实有些不容易。
但她又有些嫌麻烦,不太愿意要过多的下人,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庄柔抬起头看着车帘,并没有去掀,外面也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