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则问道:“可瞧清楚了,这可是你儿子刘虹?”
“大人啊,都烂成这样子了,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朱老太顿时就哭丧起来,平日在窝棚处看到生病死掉的乞丐,也没有一个烂成这样子。
只瞧一眼,就觉得晚上要做噩梦,根本不可能缓过来了。
“烂?”庄柔回头看着棺中的尸体,确实有点烂,连五官都看不出来了。
她想了想问道:“你儿子身上可有什么特征,或是受过伤,我好派人去查验一下。”
朱老太赶快说:“他屁股上有块胎记!”
庄柔斜眼看着她,脸都烂没了,屁股上有块胎记这种有什么用,还能看出来不成?
说完朱老太就反应过来了,这肯定是没好肉了,便仔细想了想。突然,她想了起来,“我儿小时候从山上滚下来,左脚摔断过,还好那接骨大夫手艺不错,没有落下病根。”
如果摔断过腿,那就多少会有痕迹,庄柔验尸都是瞎看,她便叫来一名杂役,让他坐着来的马车回去请仵作过来看看。
一行人便在义庄等着,王东还体贴的给庄柔端了几个烤地瓜出来,但谁也吃不下去,只是歪头看着远处乱葬岗边树上蹲着的乌鸦,听着它们在哇哇的叫。
朱老太几次走近棺材,没有勇气再瞧一眼尸休,又胆小的缩了回来。
倒是牛大勇等了会便饿了,那几个烤地瓜都进了他的肚子,吃完要不是看着王东的脸太可怕,他还想再去要几个。
庄柔盯着义庄外面的路,就是不见人来,有些不解,“怎么这么慢,再不来晚上都回不去了。”
又等了好一会,才见一辆马车往这里赶过来,她真是烦衙门里面的仵作,平时就懒得不行,现在跑外面竟然还摆架子现在才来。
大人也不管管,怎么能任他们如此的放肆!
马车到义庄停住,派出去的那名杂役先从车厢里跳下来,紧接着下来的却是吴仁药,他还提了个木箱子。两人下来后,马车上除了车夫再也没有其它人了。
庄柔莫名其妙的问道:“吴仁药,怎么是你,仵作呢?”
那杂役急忙解释说:“庄姐儿,我去请了,他说自己老寒腿犯,来不了这种阴冷的地方,一会还要去扎银针,所以不愿意来。后来是想起吴大哥上次看过那匪首的尸体,就去寻他,听说大人要验尸没人来,吴大哥就来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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