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田富冷声骂道:“休要狡辩,明明就是奸夫的衣物,还有多人作证!”
庄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平静的说道:“你们既然没有把奸夫抓来,连是何人都不知道,只凭一件男子衣物就认定也太乱来了。说不是你侄儿的衣服,这我就奇怪了,你侄儿有什么衣服他妻子难道不比你清楚?”
“而且就算真有奸夫,你们也得把人绑着送到官府中来,只管交上物证人证便可。谁给你们的权力,直接就把人浸猪笼了,这可是杀人大罪。”
“今日我阻止了这事,不止是救了她,更重要的是救了你们许家。这么多人杀一人,轻者都得充军呀。”她咂咂嘴意味深长的说。
许田富又看了眼许通判,见他只是阴着脸,就不服的说道:“洪州向来对不守妇道的女人用的都是浸猪笼,这是我们传承了百年的风俗和习惯,哪里和杀人扯得上关系。这是为了维护家族的名誉,是我们应该做的!”
庄柔耸耸肩说:“家法再大,也大不过国法。你们既然说刘氏有奸夫,那便把奸夫找出来,不能光弄死她。要死的话,男的也不能逃过一劫,得一起死。”
“在找出奸夫前,她们母子就暂时住在州府中,住我的院子偏房,这样可就不会羞辱你们许家了。”
接着她又轻描淡写的说:“至于你们当街杀人这事,就先跪着,等大人过来再定夺。”
许田富一听不干了,“我们又没犯法,凭什么要跪在这里。再说这女人不守妇道,我们必须带回去,我侄儿的骨肉就算是女孩也是许家的人,也不能住在外面!”
瞧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庄柔突然问道:“许氏,你夫君留下多少家财?”
刘氏正在擦眼泪,听到能住在州府之中,她简直是惊喜若狂,这样便不怕出门就被他们活活弄死了。
此时听到救命恩人问财产,便想了想说:“夫君过世前留有两进院宅子一间,铺面两间,田地二十五亩。现在由族中代管,每月支给民妇十两银子用于生计,六月时便会结算头年一半的利润给我。”
“六月啊,这不是马上便要到了,要结帐了呀。”庄柔似笑非笑的说道,深深的看了许田富一眼。
许田富马上便说道:“家中无男之时,产业便是由族中代管,家家都是如此,并不是我们想要强夺家产。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能抛头露面,自然是由族中代管。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也不可能扣了她的那份钱。”
“哦,明白了,其它的等大人来定夺好了。”庄柔点点头,便拉起跪在地上的刘氏,把人群中的那名小女孩喊了出来,带着两人往后面走去。
“等等,她是我们家的人!”许田富一看马上喊道,不能让人被带走,而且她只是应捕,并不是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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