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点点头,“一字不差。”
陈女士一愣,随后看向身边几个等着她继续反击的家长,又看向蓝清许:“你什么意思?”
“人身攻击,污蔑。谈不妥还是法庭见吧陈女士,赔一颗牙的钱我还是出得起,但我妹妹以及她朋友的精神损失费以及一系列赔偿,我要开的价就不清楚你们能不能付得起了。”面容清俊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将话语吐露,声音清淡,像凌迟人的刽子手,一刀一刀割在对面人身上。
因小失大,不值。
······
事情最后如何解决的就跟她们俩无关了,闻一挽着蓝也的手从办公室出来时仍觉得不真实,几个成年人刚刚在办公室内挨个儿跟她们俩道歉,有点爽。
闻一说:“你哥刚刚说的那些话,蛮像霸道总裁。”
蓝也:“我可不敢这么说他,他平时不这样的。”
闻一笑了笑,“你们俩长得挺像的。尤其是眼睛。”
“每个看见我们的人都这么说。”
铺垫好话题,闻一把想问的问出来:“李文彦他们几个被吊树上了?”
“对,”蓝也仿佛是刚想起来,“就出了事的那天,下午放学你回家了,不知道谁干的,这几个被人扒光了衣服吊在树上,嘴也堵着了,等到天黑保安巡逻的时候才发现,人都快烧傻了,”说完这,她语气里还带着股可惜,“然后学校这边迫于教育局的压力装了监控在后山,本来那片是盲区的,这下好了,我抽烟的地儿没了。”
天气已然入秋,夜晚风凉得很,也难怪陈女士这么急着要说法。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事儿。”闻一料想还没闹大,毕竟班级群里两天都没风声,贴吧也是。
“我哥说的,他一开始也以为是我雇的人,天啊,姑奶奶拿钱买包都不够花的,还雇人揍几个未成年男生,怎么可能,自己动手不更好点?”蓝也说这话时接连翻了三个白眼,单手插着腰,声音娇俏,特可爱。
家庭的优渥,哥哥的宠爱,都使她拥有底气,天不怕地不怕。
闻一承认,她很羡慕,起码蓝也的家人关心她。
“不过我确实挺好奇是谁看不下去收拾了这几人,做好事不留名啊。闻一你知道吗?”她看向闻一。
半晌,闻一避开蓝也的视线,轻轻回答:“不知道。”
闻一在这所学校里学到的第二课,金钱能使人昂首,也能使人匐匍,权势亦是如此。
随后出神,她只是想到了一个人。
······
从办公室回来,又过了一节课,闻一起身,轻轻拉开椅子,从位子上出去,没吵醒趴着睡觉的蓝也,出了班级门口,边走廊尽头走边侧头看向对面楼层,都下课了。
往下一层,穿过横亘两栋楼中间的长廊,左右两侧的秋风往衣领里灌,她踩着洒在地面的金光缓缓踱步而过,两手插在浅灰外套兜里,事情发酵了两三天,热度仍没过,依然有人在见到她时低声与同伴议论,闻一不在意,双手在口袋里握紧成拳,因即将要做的事紧张,也因或许要面对的后果紧张。
一班门口,她站在前门,走廊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一眼就能望尽班内情况,岑煦坐在位子上,转着笔,垂目盯着桌面的课本,身旁玩着新款手游的良楚郁一抬头看见她,对她笑,然后胳膊肘往右一怼,他接着抬头,看见闻一,转笔的手停,搁到桌面,腿借力往后推椅,站起,转身朝后走。
闻一看见了他的动作,咬咬唇,屈指敲敲门口,“钟鼎,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找你。”声音刻意没收,也没让人传话,走到后门边的人脚步一停,侧过头朝她看来,目光沉静。良楚郁也听到了,头往后转,又往前,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徘徊。
闻一没有对上他的眼睛,而在位子上给人讲题的钟鼎听到她的声音才意识到她来了,急忙站起来,快步到她面前时脸微红,局促得很:“怎么了?”
“我想问,周末可以一起看话剧吗?”手心握得特别紧,在口袋里握出了汗,后背都沁了些许,心跳砰砰,话都说得不够流畅。
剧情反转,前几天被拒绝的人现在反而成为被邀请的那一个,走廊里偷瞄的,教室里竖耳朵听的无一不低声一句我靠。
钟鼎反应比她更大,脸爆红,推了三四次滑下鼻梁的眼镜,“可以,当然可以。我的票还一直在,”边说边从口袋拿出来,保存完好,“我只想跟你去看。”
这句话跟表白无异,闻一却没应,接过时指尖微抖,这时耳侧重重一声砰,被声响吸引,侧目,后门晃荡,晃着砸向墙面发出巨响又弹回,站那儿不知道听了多久的人从教室出来,元以若正从走廊尽头过来,也刚好到后门,还没搞清状况,就突然被他一手搂过脖颈,调转了步子,再次带离这里。
闻一看不到岑煦的神情,他离开的步调与平时无异。她再次侧回头,将话剧票工整对折,放进口袋,“谢谢。”
回归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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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珠加更,十点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