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手指已然干净,直到手指已然被水泡得发白发皱。
倏然间又想起方才明枝看着他的脸,原本仿若闪着星辰的眼眸中微余害怕。
他又用皂角擦洗着自己的脸颊,但此时却是分外轻柔,因着明枝喜欢他的面容,不可轻易伤害。
他闻着自己的身上已然没有了血腥铁锈味道,眼眸微低,低声问道:“我身上可有味道?”
文舒却还是沉浸在心疼主子的情绪中,恍惚听到一句话后,便再次问道:嗯?您说什么。”
“罢了,李汝将军吩咐的事情办妥了吗?”
文舒神带着些许尴尬,纵使他跟着主子的吩咐干了许多的事情,但今日这个却是有些违背纲常伦理。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影三已经去了,大抵就是这几日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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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四时之景不同,百姓们总是愿意在闲暇时呼朋引伴来落云山游玩。
山上不仅可以去凌云寺烧香拜佛,品尝斋饭。那寺庙后方还有一条潺潺的溪流。
就在众人在山路上游玩时,有两人却是分外奇怪。
一个身形瘦弱力气却是蛮大,若是细细观察一番便能看到他的左腿却是有些跛。
另一位老先生的衣衫却是分外奇怪,华发中参杂着些许乌丝,与大魏许多老叟发型不同,他额前的头发竟是都编成了许多股小辫,随意地披散着,就连眼睛都看不清楚。
若是家中养了长毛犬的人,却是分外熟悉。
只听那老汉说道:“不去,我,不,去。”
听到此话的跛子,手劲便大了几分,老汉察觉到自己新做的衣衫马上就要被扯坏,眉眼一转,狡黠地说道:“若是你主子能放过老汉,我马上治好你的腿。”
这话文舒已然听了不下三遍,第一次因着些许心动,结果被他毒到浑身发麻,硬生生在床榻上躺了三日才缓过来。
文舒义正言辞地说道:“您切莫想逃走了,今日不是我主子看病,还请你随我走一趟。”
那老汉听到此话,胡乱地在山道上蹦跶,随后拿起手中的药锄重重地打到了文舒的额头上。
气得哇呀呀地说道:“谎话都是谎话。”
文舒见他手中的衣衫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马上就要被撕扯断。
而围观的百姓却是愈发的多,他们指指点点地说着他不孝,亦或是不敬长辈。
文舒见那老汉软硬不吃,眉眼一转,便飞扑到了他的腿上,仿若步禁般扒在他的身上。
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嚎啕大哭道:“先生,我家小姐已然病重,世人皆道那杏林春满,先生妙手回春,您怎么会如此狠心,求求您了,我家小姐就快不行了,已然没有机会去请城中的郎中了。”
百姓听到文舒的这番哭诉便心软了几分,冲着老汉指指点点似是不满意他怎会这般冷情。
老汉看着周围的人似是马上要侮辱他般,手指都气得发颤,指着文舒,意欲说些什么,结果又愤恨地甩开袖子,生气地说道:“前方带路!”
此人便是那西南巫医苏达莱,大皇子发疯以及裴渊为了见皇帝而吞下改变经脉的药物皆是他的手笔。
苏达莱自是不愿意掺和在什么朝堂之上,都怨他年轻时太过仗义,被裴渊的外祖姜运救了一条命之后,他便立下誓言。
“您救了我一命,若是有朝一日需要苏达莱的地方,我定会义不容辞。”
救他的这位好兄弟没有找来,结果一个自称是他外孙的人,拿着他们的信物寻了过来。
想到此处苏达莱看了看床上的女子,轻轻摇了摇了头。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