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却一时失力,竟把酒盏捏碎了。
郭贵妃看着明枝的脸颊和手掌上的鲜血,却变得越发的兴奋。她的左手轻点示意,贴身侍女行礼后便退了下去。
明枝也不知自己跪了许久,她甚至恍惚地想起舒太妃在世的时候。
忽然她的肩头被人轻拍:“把茶盏端给娘娘。”
宫中主子们饮茶都是有着些许讲究,在这般宫宴上一般都是五分热的茶水。
明枝按着往常做过的那般,手指刚刚伸过去,便被滚烫的茶盏烫得哆嗦了一下。
这茶盏仿若才从火中取出一般滚烫。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裙,心中却是满是委屈,她被蟹刮伤的手掌还未愈合便要接触此等物什。
泪花便顺着脸颊不停地在滴落,郭贵妃正恼怒这个丫头为何还不端来,便看到了皇帝已然起身离去了。
她行至明枝的身侧,不屑地说道:“告诉你的主子,若是下次再敢和本宫作对,处置地便是他。”
“诺。”
看着这条美女蛇的背影逐渐远去后,明枝心中的石头便重重地落了下来。
她脱力般地瘫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地面上的血渍。
倏然间,一个带着体温的大氅搭到了明枝的身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裴渊便把她横抱在了胸前。
“走,我们回宫。”
原本强撑着精神的明枝,斜靠在裴渊的胸前,呜咽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不大,却久久未能停下。
裴渊心中却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他把这个归咎于郭贵妃弄伤了他的人。
行至抄手游廊下,斜斜的秋雨吹拂在裴渊的身上,他缓缓地冲着怀中的人儿问道:“枝枝可是后悔跟了我?”
被温暖的大氅包裹着的明枝宛若小鼠一般,把头微微地探了出来。
她摇摇头后,边抽泣边说道:“妾只是为殿下觉得不公,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殿下还是用心书写的,怎么陛下就觉得不好呢?”
裴渊本以为明枝会哭诉着她在郭贵妃处受得委屈,却没想到她竟然先是关心他。
“我无事,你可怪我没有能力救你?”
明枝窝在裴渊的怀中,他身上炽热的温度烘托着明枝心脏跳动越发地激烈。
再次摇摇头说道:“郭贵妃一向飞扬跋扈,宫中的宫人无人不怕,莫说是殿下,便是她哭几声,陛下也拿她无可奈何。”
在通过抄手游廊上的一处琉璃灯盏时,明枝才看到了裴渊的额角已然被白色的布条包住。
她伸出被划伤的小手,轻触着他的额头,小声说道:“我们今日便是一起受难了,待到殿下出宫建府,我们的日子便会好了。”
被明枝轻触的伤口,裴渊的心脏也似是被戳动一番。
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却多了几分温和,他不介意在明枝面前继续扮演着一个好人。
“你愿意陪着我吗?”
裴渊无意识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明枝左右挣扎了一下后,迷离的眼中满是困惑地应道:“那妾还能去哪里呢?”
总是孤独一人的裴渊,在得到了明枝肯定的答复后,心中如山般地焦虑便削弱了几分。
在回到长华宫后,裴渊直接横抱着明枝回到了寝殿。
明枝看着裴渊深邃的眼眸已然变黑,她似是读懂了他眼底的□□。
娇羞的情绪染红了明枝的脸颊,她又把自己缩进了大氅中。
裴渊却是不满明枝的行为,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强硬地捏着她的下巴,使她转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明枝看着裴渊染上□□而愈发俊俏的脸颊,耳垂也变得发烫。
亲吻,灭烛火,晋江不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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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明枝按着往常的时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腰肢的酸软和床榻附近脱落的衣物,使得还晕晕乎乎的她倏然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裴渊总是以礼待人,性子也是温文尔雅,但在床榻之上却仿若变了一个人,浑身充斥着寒意和戾气。
还不停地哄着她,让她说出自己不会离去这般话。
想到此处她的眉眼便染上了一抹绯红。
明枝看着裴渊俊俏的脸庞,她心中忽然暗念道:“有我在的地方,便是你心安处吗?”
想起裴渊昨日在大殿上说的话,她的心中的兔子便又开始怦怦直跳。
纵使看过了许多的话本,她也不敢妄自揣测这种情绪。
“摸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