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姑娘似乎很小声地叹了口气,“喜欢啊。”
程桥松了口气。
他是真怕陈以南说出什么山河壮阔宇宙无疆我们应该奉献大义的话来,虽然陈以南从未公开表达过这种志向,但程桥就是冥冥有着预感,她是这般性格。
——不幸的是,她确实是这般性格。
心结松开了,程桥也话多起来:“队长,前天我哥托人给我带消息了,替考案有关人等已经量刑了。”
陈以南恍神,“是吗,你不说我都忘了替考这回事了。”
“无所谓,他们想怎样怎样吧,我最近通讯打不了很远,你知道罗敏的近况吗?”
程桥:“知道,她被投放在了云南边境,天天和东南亚共党混在一起,玩的不可开交。”
那就好,平安就好。
黄包车一个转弯,汉口警察局近在眼前,陈以南打断程桥,“我到地方了,你不用操心我,好好选高校部门签约吧程桥。”
说完不等程桥告别就挂了通讯。
程桥失落地望着光脑。
【@林冲:怎么样?联系上了吗?】
【@林冲:陈以南到底咋回事,她还想不想考试了?】
【@林冲:草,兄弟你倒是吭声啊】
……
【@程桥:应该还是想的,我没从她的话里听出弃考的意思,但态度比较消极是真的】
【@程桥:恐怕和最近华共受挫有关,毕竟是她的信仰】
翻出光脑的林冲:“……”
拉鸡儿倒吧!还受挫消极!根本就是她给的挫折好吧!
……
时值七点四十分,陈以南如约返回。
她在动身去火车站前,骗了个空白的刑讯时间,大约四个多小时,又拿走了刑讯室钥匙,确保没人能进去查看她在不在,随后弄晕了叛徒黎明,自己就跑了出来。
现在马上要到她还钥匙的时间了,陈以南顺着通风管爬进走廊,蹑手蹑脚往刑讯室走,结果在门口,熹微晨光透过门缝底传出,她看到了两个影子。
里面有人。
陈以南不动声色摸枪,掏钥匙开门。
推开一看,铲一南抱胸站在屋里,老虎凳上顾顺章还没醒,脑袋上还多了道新鲜伤痕。
陈以南沉默了一下,把枪插回去,自然地将钥匙挂在墙上:“早啊,小铲。”
铲一南:“……”
好差劲的开场白。
“不早了,我来找你时,还不到六点。”铲一南低声说。
——现在已经要八点了,你中间至少失踪了两个多小时,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