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芳扭头看他,这人黑口黑面,长得像块顽石,眉间褶皱深的能夹死苍蝇,“石特派员,看不出你有读心术啊,知道我操心什么吗就妄加评论?”
石克德:“……”
跟做生意的人吵架是不明智的,特别是不涉及法律公正方面,石克德做了个“您请说,您随意”的动作,接着整理谈话记录。
秦崇芳见此,更窝火了。
现在是深夜,考生厮杀—天应该多数休息了,秦崇芳盯着通讯录里陈以南的名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摁了拨通键。
“……”三声过后,被扣了。
缸中之脑的声音传来,听着有点幸灾乐祸:“您拨打的用户已挂断,请稍后再拨。”
秦崇芳:“……”
他不死心,又拨了第二遍,还是被挂了。
缸中之脑:“跟您说了,拨打的用户已挂断,请稍后——”
“——稍后你妈!”秦崇芳道,隐约感觉事情有些超出控制了。
石克德看了他—眼,觉得商务司这种老猫逮耗子的心态,十分可乐。
他从事司法执法二十年了,不说对受害者的心态很了解,但总归比商务司熟悉。
秦崇芳现在这种“我帮你申了冤你还不赶紧扑上来感恩戴德”的心情,十有八九要落空。
世上没有完美受害者,不会你打她一下,她就如你所愿哭叫两声——现在来看,人家考生压根就没上心。
秦崇芳连拨了五遍,终于,第六遍时,光脑那头传来陈以南暴躁的声音:“有屁放,忙着呢!”
秦部长:“……”
“你看没看光脑提示通话人是谁?”
陈以南死板板的声音传来,还伴着诡异的风声,“知道,商务司实业大类运营部秦崇芳部长,您有事吗?”
有模糊的人声透出来,好像是古早的德语。
秦部长瞬间心态爆炸了:“你看今早日报了吗——”看了怎么能这么淡定?
“——如果您夺命连环call是来问这些废话的,那我真扣了。”
陈以南不客气道。
树林前头,德国坦克营缓缓从绿林白雪中驶来,贝浩着急地给陈以南打手势,‘你快点!有什么事非要现在接通讯吗?’
林亮拍拍小伙子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陈以南:“……”
是啊,秦崇芳你他妈找死是不是,苏联这边生死存亡呢!
秦崇芳的声音暗藏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