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晓唐瑾不喜欢同旁人一样,抿嘴笑道:“这碗是单独给你做的,我在里面加了桂花和芸豆,更合你的口味。”
果不其然,唐瑾本略皱起眉头舒展开。
这时罗孚尝了一口花生酪,顿时啧舌道:“这花生酪可真是甜得腻人哟。”
花虔奇怪:“我没在里面放太多冰糖啊。”
望见他眼中的调笑,花虔忽然明了他的意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蛋。
罗孚摸着胡须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年轻的时候我同你徐婆婆也是这般甜蜜。当初啊,我便只喜欢吃她做的饭,寻常的饭菜都不入我口,这不才被她骗到手。”
徐婆婆翻了个白眼:“我才是亏了,当初被这老头子一把浮霜剑就将我哄成亲。这剑如今都快生锈了,杀鸡都嫌钝。”
罗孚哈哈大笑,感慨道:“谁让我年轻时也是丰神俊朗,所向无敌,那是多少武林侠女的梦中情人。”
“你个没皮没骚的,当初被人打得半死,败犬一样丢在雪地里,要不是我正好路过将你捡回去,你早就魂归西天了,还梦中情人?做梦呢吧!”
“那你当初被那小王爷抓去,要不是我潜入王府将你救出,你早就被卖到西域去了。”
“我被抓还不是因为你!”
“那我被打还不是因为你那未婚夫。”
“你自己当初年少气盛学艺不精非要同人比武怪得了旁人,再说,我早就跟苍鸿表哥退了婚,什么未婚夫的你也不害臊。”
罗孚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果真还忘不了他!可惜他自己不争气命短,活该娶不到老婆。”
徐婆婆直接抄起旁边的水瓢敲在他头上:“你又来!吵架归吵架,老扯陈年旧事做什么!人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你还咒人家,简直为老不尊!”
原本默默吃瓜的众人眼见吵架上升到物理攻击,连忙岔开话题。
“菜都要凉了,咱们先吃饭吧。”
“对对对,先吃饭。”
付琅夹起一块牛肉咬下,顿时惊艳。
“这牛肉味道甚是奇特,炙烤味足却又有股子清酒香,我还从未吃过这种做法。”
花虔笑道:“我是用酒泡牛肉后再煎烤,既能去腥味又增添了香醇口感,再以煎薄荷调味,这样吃起来不会太腻。”
徐婆婆尝后也点点头感叹:“莫说是这小伙子,就连我也没吃过这种做法的煎肉,而且摆盘足够精致,色香味俱全,看来我的手艺倒是陈旧了。”
花虔谦逊道:“我自然无法同婆婆的手艺相比,只是比较喜欢尝试些新鲜做法。若是你们喜欢,我下次再做些新菜式。”
罗孚道长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刚要连声说好,就听到唐瑾道。
“你的手伤未好,不必再做这些。”
罗孚飞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咽下,干笑道:“也对也对,放心,我定能尽快治好你的手!”
花虔笑眯眯:“那就谢谢道长了。”
用完午膳,贾少龙同付琅又去山下制船。
花虔正和俏飞燕在厨房洗碗,就见唐瑾同罗孚道长在院中说话。
她悄悄走到门口偷听,就见唐瑾不紧不慢道。
“罗孚前辈,晚辈此次前来是奉家父之命,想请前辈出岛主持秋日的群英会,并带领武林众人讨伐魔教。”
罗孚叹了口气:“你还是说了。”
他缓缓道,“我这若虚岛二十多年不曾有人踏足。那夜看到你们,我便知晓武林中怕是又起风波。后来知道你姓唐,就更加确定了。”
罗孚拍了拍肥嘟嘟的肚子,“可是你瞧我如今已不复盛年,那浮霜剑都生锈了,哪里还能主持什么伐魔之战。江湖纷乱与我而言犹如前尘往事,如今的我只想在这岛上平平淡淡了却残生。”
“前辈自谦了,您的武学造诣早已至化境之界,普天之下怕是无人能敌。更何况以您的威望,江湖中人无不会响应。”
罗孚瞧了他一眼神色不明。
“寻常人等无法看透我的武学境界。既然少盟主有这般本领,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这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早已非我当年的江湖。”
唐瑾依旧含着不入眼底的淡笑。
“当年魔教屠杀罗孚派满门,前辈就不想报仇吗?若是前辈能放得下,又为何去姓隐名,以罗孚自称。”
提到罗孚派,罗孚道长闭上双眼掩去眼底的一丝痛苦。
“那都是陈年旧事,更何况魔教先教主早已被我击杀,恩怨两清。”
“如今魔教卷土重来,又有更多无辜之人性命不保。就像鱼虔,鱼家是纯良之家,广施善缘,一夕遭遇灭门之灾,一百二十口尽数被杀,只留鱼虔一人。”
唐瑾缓缓道,“在下向来不愿强人所难。只是魔教卷土重来,又会有多少同罗孚派一样的惨案发生,其中利弊前辈自行决断,在下不会再提。待船只修好,我们不日便会离开。”
唐瑾并不在多说,院中的谈话就此终止,花虔靠在门后,斟酌着唐瑾方才所说的话。
江湖纷乱,罗孚道长的过往怕也绝不会只如原着中寥寥几笔所说的那么跌宕壮烈。
她在脑海中唤出系统。
花虔:系统,我记得原着中伐魔之战是没有罗孚道长出场的。
一四三八:【没错,原着中伐魔之战是在五年之后,现在整个时间线提前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已经无法预知。】
花虔:那会影响世界线吗?
一四三八:【不会,世界线出错是在唐瑾击杀公子徽的那刻。】
花虔顿时了然:也就是说,只要公子徽没有死在大战之中,那一切便都会正常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