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虔见了他连忙道:“前辈,您看看他的伤口,他烧得整个人昏迷不醒,有没有什么药能救他?”
罗孚听到这话挺着大肚子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唐瑾身上的伤口:“哟,这么严重。”
他伸出三指按在唐瑾的手腕上为他号脉,眉头愈加收紧,沉静片刻后收手道。
“你们昨日遇到了鲛人?”
花虔应道:“没错,他的伤口就是被鲛人的尖甲所伤,我昨日已经将尖刺□□,敷上了消炎止痛的药,没想到还是感染了。”
罗孚颔首:“那便没错了。鲛人的鳞片、尖爪和牙齿都有毒素,只是毒素微弱,寻常时候只要处理得当便无事,这位小兄弟体质强悍,本不应该如此。但是他的伤口太深,毒素聚集在体内,再加之昨日没有休息好,身子又受了寒气,毒素便起了催化作用。”
“那应该怎么办?”
罗孚望向花虔笑道:“这个也不难,用白花蛇舌草入药便能药到病除。只是这药所在之处在岛北阴潮之处,皆有毒物遍布。”
“没关系,我去采。”
花虔连忙道,“您将药草画给我,我给您采来。”
罗孚见她如此果决,倒是失笑。
“小姑娘,你听我说完。那些毒物不可小觑,若是被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瞧着你武功也只是平平,何必搭上性命。这位小兄弟的病的确有些棘手,但若是用些寻常药物,以他的体质也能抗过去,只是要多受些日子的苦了。”
花虔听到这话,望向昏迷不醒的唐瑾。
他的眉头紧蹙,整个人已经烧得有些神志不清,好像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花虔心中仿佛被一只手莫名揪起,她的手敷在唐瑾的额头上,想要让他好受些。
“我知道被毒物蛰上的疼痛,但是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他难受一刻我心里也一刻不好过。”
花虔她目光坚定:“劳烦前辈先帮他制药,我现在就去找白花蛇舌草。”
罗孚见她这般坚定,便也不再多说。
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也不会多问。
“我这便去将草药和地图画给你。”
“多谢前辈。”
待罗孚离开后,花虔朝俏飞燕问道:“付琅呢?”
“这里没有船只,他和贾公子一大早便去伐树制船了。”
花虔点点头:“等他回来让他照顾好唐瑾。”
俏飞燕见她执意要走,拉住她道:“要不还是我去采药吧,你没有武器若是......”
花虔安抚道:“你放心,我虽然武功比不上你们,但是轻功却不差肯定能尽快赶回来,而且对付毒物你的锁鞭也无用啊。更何况唐瑾是因为我才受伤,若我不还他这份恩情,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我已经欠下一个人情,怎么能再让你去冒险呢?”
俏飞燕却有些困惑:“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吗,怎么还分得这么清楚?”
花虔耸了耸肩:“情意本就是相互付出,总不能我只享受他带来的好,却不愿意为他牺牲一次。”
说话间,罗孚已经拿着画纸和一个药瓶走进屋里。
“这是祛毒散,你将粉末洒下毒物便会散去。”
花虔收下药品感激道:“多谢道长。”
她低头望向唐瑾瞧了最后一眼,旋即拎起药锄快步离开。
*
岛屿北侧丛林密布,阴寒潮湿,脚下泥土都湿漉松软。
花虔根据罗孚所绘的地形图前行,穿过一条小溪,很快便在下游河岸找到了一株白花蛇舌草。
四周的确有些毒蝎爬行,不过花虔将药粉洒下那些毒蝎便纷纷散去。
花虔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到药草前,拿出小药锄开挖。
这白花蛇舌草很是娇贵,需要连根挖起,整根入药才有效果。
她担心破坏药草,小心翼翼的将根部的泥土拨开。
好在这地方土质湿软,没一会儿便将药草挖出。
然而花虔还未高兴片刻,忽然感到拿着药草的手指一阵剧烈的刺痛。
那药草所在根部竟然藏着一个蜈蚣的小洞穴,蜈蚣此时已经窜身再次钻进了深穴之中不见踪影。
它瞧着身小,但是毒性却极大。
片刻间花虔的手指已经高肿,乌紫发黑。
她的头上渗出阵阵冷汗,忍着剧痛快速用细带缠住手指阻止毒素蔓延,然后用银针扎破手指让毒血放出。
做好一切,花虔不敢再耽误时间,将药草放入袋中起身朝山上跑去。
手指越来越痛,犹如刀割一般。
花虔一边朝山上跑,一边胡思乱想着。
居然好巧不巧就挖到了藏有蜈蚣的这株药草,她这倒霉的运气倒是百分百。
妈的,她都怀疑是不是系统给她叠加的DEBUFF。
这手指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了,该不会要截肢吧。
唐瑾啊,我也算是为你刀山火海走一遭了。
你可千万早些醒来。
千万千万,要醒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