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刚刚才发过誓,明明只要在乎自己一个就够了。
在唐瑾的思维里,趁着这次机会顺势解决掉贾少龙目的便达到了。
至于碍眼的俏飞燕和无关紧要的付琅,对于唐瑾来说他们的死活都无所谓。
他一个人就可以带着花虔逃脱鲛人围攻,其他人的死活何必在意。
花虔没想到这人居然在这种时候吃醋,顿时抓狂,掰着指头编理由。
“这一路上都是付琅安排食宿洗衣做饭,他死了你自己洗亵裤吗!”
唐瑾听到这话难得犹豫了一下。
他的确不想自己洗亵裤,但是......
唐瑾望向花虔道:“你可以洗。”
“......”
花虔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我是你未婚妻不是你老妈子,再说我们还没成亲呢,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是不会给你洗亵裤的!”
她盘腿而坐,一副摆烂模样,“你不救就不救,一身衣服穿到臭吧!”
唐·重度洁癖·不想洗衣服·瑾听到这话嘴角一直微扬的弧度渐渐消失。
他思忖片刻,还是忍受不了不换衣服的自己。
这么看来,付琅还是有些用处的。
“在这等我。”
话音刚落,唐瑾已经飞身而出,施展轻功落到木船所在。
他一脚踢起散落水面的细碎木块,木块飞射而出,鲛人应声被爆头。
唐瑾似乎发现了好玩法,他并不急于将付琅从水中救起,而是用折扇削去残存的船身,木屑便成了简易的暗器,在折扇旋转间飞射而出,直直射入鲛人的额头。
有了唐瑾的支援,付琅又一剑刺穿扑到身上的鲛人后爬上一块木箱脱离危险。
花虔松了口气,然而还未等她放松片刻,身下忽然刺啦一声脆响。
一瞬间,脚腕冰凉。
花虔心中一紧,猛地回首望去,就见船帆已经被撕开一道裂口。
一只青黑色消瘦锋利的手穿过裂口抓住她的脚踝。
花虔瞳孔猛缩。
是鲛人!
有一只鲛人竟悄悄潜入船帆之下,伺机将她拖入海中。
那只手像是烙铁一样死死钳住她的脚踝,让她动弹不得。
花虔刚想要挣脱,就见鲛人如同紧绷的长弓一般竟从那裂缝中跃出,飞速地捂住她的口鼻,转瞬拽着她滚下船帆。
鲛人的爆发力太强,速度之快让体力透支的花虔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被偷袭成功。
海水瞬间淹没头顶,花虔拼命挣扎,想要激起浪花引起唐瑾的注意。
可他们此时在巨大的船帆之下,扑腾的水花被帆布遮盖住。
再加上天色晦暗,海浪本就汹涌,这点动作更是不易察觉。
她的身子被死死束缚住,入了水的鲛人松开她的口鼻,却抓住她的脚腕将她向海底深处拖去。
生死一线,花虔按动手腕的暗器。
这是她唯一保命的东西,上次遇到血蝠之后她特意找铸武堂的匠人改造过。
按动一次可同时射出十根银针。
鲛人猝不及防被射入银针,吃痛地发出尖锐的叫声,松开拽住花虔的手。
花虔挣脱了桎梏,立刻用不太娴熟的狗刨拼命朝水面游去。
然而水下阻力导致射击的力道不够,那银针并未完全扎入鲛人体内,反而愈加激怒了它。
见花虔逃脱,鲛人一甩长尾紧追而上,很快便再次抓住了她的脚踝。
锋利尖锐的指甲嵌入肌肤之中,丝丝鲜血渗入海水。
花虔吃痛地想要挣脱,海水顿时灌入口鼻。
一瞬间,窒息感排山倒海而来,肺部像是快要爆炸。
鲛人握住脚踝的力道愈甚,宛若缠绕住身体的巨蟒,几乎要将她的脚踝绞碎。
时间仿佛停滞,花虔感到肺部仅存的空气一点点消散。
五感渐退,她的眼前模糊不清,耳边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心脏微弱的跳动。
扑通,扑通......
一下又一下。
意识模糊的最后,花虔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狗()逼系统,不是说死得时候没有痛苦吗?
就算任务失败,好歹给她个安()乐死啊。
最后的最后,模糊的视线中,好似有一束天光划破黑暗,荡开冰冷刺骨的海水为她而来。
不知道是天晴了,还是她仅存的朦胧意识产生的幻觉。
身体似乎变得轻盈,拉着她下沉的束缚不见。
都说人死后会灵魂出窍,摆脱□□的桎梏。
花虔觉得自己像是一片随风而起的飘叶。
在一个明媚的午后,飘向未知名的远方。
这或许就是她短暂人生的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