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眼角,花虔心中一跳,仓促躲过他的手指,接连朝后退去,离他一丈远才停下。
靠,美色误我!
花虔警惕道:“你想干嘛?”
唐瑾收了手微微一笑,盯着她慢声慢语:“我在开玩笑。”
花虔:“……”
你他妈那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你那直勾勾的眼神就差把我眼睛挖出来了!
花虔心里费解得很,这人真是阴晴不定啊,他们刚才聊得不是挺愉快的吗,怎么突然就要挖眼睛了呢?
唐瑾直起身子朝后靠到椅背上,悠悠笑道:“你不必担心,眼睛若是取出来便不好看了,所以我暂且将它留在你那。不过若有一日眼睛放你那却不漂亮了,我便会将它取回。”
花虔心里破口大骂,神经病啊你!
“什么叫取回,这是我的眼睛。”
唐瑾一脸的理所当然:“既然你的存在是为了我,那你的眼睛自然就是我的。”
逻辑鬼才啊。
不过她的确说过自己的存在是为了唐瑾这句话,但正常人都不会这么理解吧?
算了,跟神经病讲什么道理,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花虔只得梗着脖子弱弱的转移话题:“你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君子一言九鼎,在下既然回来了,自然是来教你武功的。”
花虔听到前半句心里撇嘴,你算君子吗?
不过听到唐瑾说要教她练武,还是心动了,随即又扣着手纠结道。
“我现在的基础,掌教都说得至少一年以后才能练武。”
唐瑾不置可否:“你的确没有天赋。”
他一展折扇轻摇,字字扎心:“筋骨一般,才智一般,就连长相也一般,掌教说一年时间也都是怕打击你自信,往少了说。”
花虔撇了撇嘴,旋即脚尖点地画着圈圈,激将法使得飞起。
“俗话说严师出高徒,可我觉得良师才能出高徒。天才的师傅教徒弟的方法必定也不会是平庸的方法,否则怎么能显出天才的与众不同呢?”
唐瑾轻笑一声:“那你觉得激将法对一个天才有用吗?”
花虔顿时反驳顺便表忠心,一双眼睛写满了真诚。
“我可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你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不会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唐瑾今日心情倒是不错,一收折扇起身道:“那就走吧。”
花虔见他当真要教武功,顿时喜滋滋的跟在他身后。
两人出了书房,穿过长廊和花园,一路走到了后院。
花虔看着院门上挂着的“浮香院”三个字,脸上挂满了困惑。
“咱们不是要去练武吗,来我院子干嘛?”
“就在这练。”
花虔走进院子一瞧,就见裴元已经在石凳上铺好了软垫,桌上煮着茶水。
唐瑾撩起衣摆坐在石凳上,用扇子敲了敲摆在茶具旁的长布。
“将这个展开。”
花虔拿起长布展开,看着垂落在地铺展开来的布惊呆了:“水袖我知道,但这得有一丈长。哪有初学者上来就甩一丈长的水袖?”
唐瑾摇着折扇:“现在就有了。”
花虔:“……”
你说的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唐瑾漫不经心道:“抛、甩、砸如何都可以,只要你能将这两条布展开就行。”
行吧,他说啥就是啥。
天才的方法总是正常人想不到的,只要有用就行。
花虔拽着可以裁成一件衣裳的长布笨拙的朝外抛去,这布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比寻常布料要重上许多,莫说抛出一寸,整个就像是萎了一样垂下。
见一旁的唐瑾不说话,花虔只得继续尝试抛布。
然而她不知技巧,胡乱抛了许多次,胳膊都酸了依旧没抛出去两寸,却将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只剩下一招了。
花虔擦了擦汗,匀称呼吸后大喝一声,顿时脚下虎虎生风,犹如陀螺一样疯狂旋转。
她转得头晕眼花,也分不清眼前景物,忽然“哎呦”一声被布匹绊倒摔在地,好不容易甩出的几寸布匹缠了一身。
“噗——”
裴元瞧着这场面忍不住喷笑出声。
花虔转得头晕眼花,刚想爬起来就脚下踉跄又缠住长布摔了个底朝天。
她捂着晕眩的脑袋直想吐,半天才坐起身子目光呆滞的休息。
一双银绣黑靴出现在她面前,花虔仰头望去,就看到阳光下唐瑾勾起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