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天没吃饭,她的力气已经几乎耗光,头也有些晕眩。不慎脚下一滑,花虔顿时跌倒在地,木桶滚落到不远处。
下课之后便在暗处观望已久的沈逸之连忙跑出来扶起她。
“鱼姑娘你没事吧?”
花虔摇了摇头:“我没事。”
沈逸之担忧道:“要不,要不还是先吃些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体哪能受得住。”
花虔心里泪流满面,你以为我不想吃吗?
见她没说话,沈逸之悄悄从袖子里塞给她一个圆鼓鼓的手帕。
花虔一摸,还是热的。
沈逸之小声道:“这是晚饭时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吃了之后也能有些力气。”
花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包子,像是饿狼看着一堆热腾腾的红烧肉,她猛地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将包子还给沈逸之。
“谢谢你啊沈公子,但是不用了。”
沈逸之以为她担心唐瑾:“你放心,大师兄不在这,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花虔摇了摇头,一脸严肃:“这是尊严。”
她缓缓站起身子,拍了拍沈逸之的肩膀:“好人一生平安。”
说罢,花虔捡起地上的木桶,再次跌跌撞撞朝后山走去。
沈逸之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向手中尚有余温的包子,目光中浮现出一丝钦佩之情。
而此时的花虔欲哭无泪。
狗屁尊严!
她只是很清楚,按照唐瑾那个神经病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这浑水摸鱼,说不定此时就有人暗中窥探,等着她犯错呢。
只剩最后两桶水了,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唐瑾放下书笑道:“她没吃?”
裴元摇了摇头:“没有,鱼姑娘一口没吃就将包子还给了沈公子。”
唐瑾心里有些遗憾,真是可惜,要是吃了那包子,他就有新玩法了呢。
裴元犹豫道:“少盟主,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了。”
作为唐瑾身边从小跟到大的侍从,裴元虽然不知道唐瑾是个变态神经病,但是到底比其他人要更了解他些。
鱼姑娘定是哪里招惹了少盟主,才会这样被报复。
唐瑾望向他,眼眸中含着笑意:“是吗?”
他明明满面和煦,但裴元顿时头摇成拨浪鼓:“不过不过,刚刚好。”
别怪他怂,虽然唐瑾平日里温温柔柔的,但是裴元知道自家少盟主其实是最有主意的人,他不喜欢旁人对他决定的事情指手画脚。
只是可怜鱼姑娘要遭些苦了。
*
到了后山,舀满了水,花虔刚背起扁担就觉得右脚一阵剧烈的刺痛,随之而来的强烈的肿麻感。
她低头望去,但是天色太黑也瞧不见什么异物,也就没当回事,只以为是之前脚崴了的疼痛感。
一边挑着扁担往回走,一边心里痛骂唐瑾,倒也支撑着她跌跌撞撞回到门派。
然而越走她的右脚越痛,到最后花虔整个嘴唇都变得苍白。
痛,好痛。
不仅右脚,整个半边身子都痛麻得窒息。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水倒入水缸之中,下一秒便昏倒在地。
“鱼姑娘!”
“小师妹!”
“快去找许大夫。”
意识的最后,她听到一阵嘈乱的惊呼声,旋即陷入无尽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