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说从小吃苦吃惯了,但是动手术还是头一回。
许大夫很快便提着药盒从里屋出来,给她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后便用布擦拭银针。
见他就要穿线缝合,花虔连忙道。
“你不消下毒吗?”
许大夫:“?”
武侠小说里怕是没这些严谨的步骤,但花虔还是不放心:“就是用火烤下,干净些,还有你方才晒药难免沾染灰尘,记得净手先。”
许大夫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才推阻,到底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娇嫩得很。
他有些无奈却也依言照做:“还有什么要嘱咐吗?”
花虔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点点头:“要是能带个手套就更卫生了。”
“你倒是比我这个大夫还仔细,不过手套却是没有。”
许大夫忍不住笑着递给花虔一块白布,“你放心,我的缝合术很好不会留疤的。要是害怕就咬住这布,免得伤着自己。”
花虔见他再次拿起穿线的银针,只得视死如归地咬着白布扭头闭眼。
在武侠小说里应该不会有人是破伤风死掉的吧?
嗯,应该是没这个设定,不然各大小说的主角没一个能活的。
脑海中乱七八糟想了一通,也不知过了多久,伤口总算是缝合好了。
许大夫将伤口附近剩下的血迹擦干净,又敷了药粉缠上绷带。
“好了,回去以后左臂尽量不要使力气,伤口愈合会快些。”
花虔的额头已经冒了一层虚汗,她唇色苍白一笑:“多谢大夫。”
“小姐,您怎么样了?怎么好端端的受伤了呢?”
玉律原本在给花虔炖汤,收到消息连忙跑来妙玉堂。
花虔放下衣袖:“许大夫医术高超,已经没事了。”
许大夫见玉律来了,便将包好草药递给她:“这服药每日按时煎服,伤口隔日来找我换一次药就行。”
玉律连忙应下,花虔见时候不早了,起身道:“改日再来谢许大夫。”
许大夫含笑道:“医者医人,不必道谢。”
*
回到小院里,花虔便进屋休息。
她瞧向绑着绷带的左臂,想起下午唐瑾愉悦轻笑的表情,忍不住骂道。
“混蛋!”
她又没得罪过他,可自从她醒来之后唐瑾就接二连三的对付她,却又并不置她于死地。
仿佛是以玩弄她为乐。
好歹他们亲人皆是丧于魔教之手,也算是同病相怜。可这人别说是信任了,对她简直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
花虔捂着脑袋绝望,这种没有同理心的人可怎么攻略?
“咚咚咚”
这时,房门外不紧不慢响起三声叩门声。
花虔一愣,这个时候谁会来她这?
“谁啊?”
“是我,唐瑾。”
唐瑾?
花虔起身打开门,就看到立于门外的唐瑾。
他换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袍,见到花虔礼貌地微微颔首。
“鱼姑娘,你的伤如何了?”
呵呵,我的伤怎么样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花虔心里吐槽,面上却柔顺道:“缝了几针,大夫说只要好生静养就不会有大碍。”
听到这话,唐瑾眉头顿时舒展,眉眼间都是笑意和欣慰,仿佛听到了一件喜事:“那便好。”
他从袖中取出一瓶药:“今日之事到底与在下有关,所以在下特意来给姑娘陪不是。这玉骨生肌粉虽然药性的确猛些,但是对剑伤最为有效,而且日后必定不会留下疤痕。鱼姑娘若是不嫌弃便拿去用吧。”
见他把自己害得这么惨,居然还卖力推销他的玉骨生肌粉,是想让她活活痛死吗?!
花虔咬紧后槽牙才忍住没给他个大逼兜。
“多谢少盟主美意,不过我才上了药,暂时不需要了。”
唐瑾似乎有些遗憾:“那明日我再来替鱼姑娘换药。”
“不用了。”
花虔深吸一口气,“少盟主事务繁忙,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少盟主了,我会去找许大夫换药的。”
听到这话,唐瑾垂下眼眸,脸上皆是失落,似乎有些失望难过的问道:“鱼姑娘,这是在生我气吗?”
他生得极好看,这副忧伤破碎的表情更是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悯,忍不住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要不是知晓他是始作俑者,花虔差点就要信了他是无辜的。
花虔心里冷笑一声:既然你伤了我还要来恶心我,就别怪我也恶心你了。
生活所迫,谁还不是个影帝。
作者有话说:
花虔:鉴表达人是也,你个小绿茶莫作出这做作可怜模样。
唐瑾: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