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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1 / 2)

说实话,宋祁越打心里觉得,安如惊应该不会是那个在背地里与他作对的人。

原因无他:这家伙看似精明,但实则只有心气高罢了。

先不说他能力并不出众、思维也毫不开阔,只说其和国子学一众教授之间的微妙关系,也难以与宋祁越相敌。

未能以真心相对,换回来的,也终究是假情假意罢了。

思及此,宋祁越轻咂了一声。

但话虽是这般说的,安如惊毕竟也是国子学的司业大人,何况背后还有个二品亲爹在撑腰。

那么只要其还留在国子学一日,对自己的影响就不是一般的大……

宋祁越负手凝神往崇文阁行去,眉头轻轻蹙起,心下也一直在思衬着,并未注意已经走到西院的崇志堂去了。

“我所言句句属实!亲眼瞧见的东西,还能与你们作假吗?”

正入神之际,他便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雄厚喊声,忙抬头望了过去。

此时正值课间休息,崇志堂内授课的老教授许是已经离开了,监生们便凑在一起熙熙攘攘的讨论着什么。

而适才的喊声,便是从那群监生中传出来的。

宋祁越眸中微暗,心中想着若是监生们在学堂里打起来了可不好,便神色威严、步履生风的朝堂内走去。

及近,又有声音传来——

“呸!甭想再糊弄我们了,这些把戏都过时了——”

“就是就是,你前些日子还说,西街钰芦坊有专吃手指的鬼怪,我去看了,其实就是个小叫花子啃大萝卜呢!”

“还有还有,说什么崇文阁里夜深总有鬼影晃动,实际上就是遮灰的帘子掉了,被风吹动的!”

“那不一样,这次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就在芳鹿苑后……”

“哎哎哎!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以前提及的那些怪志都是骗我们的喽?好你个秦阿四……”

这人话还未能说完,屋内监生们的吵闹声便戛然而止,仿佛忽然间被谁扼住了脖颈似的,没由来的教人心里发慌。

“你,你们在看什么呢?怪吓人的……”

这人喉咙微动,见半数以上的监生都看向了学堂门口,也僵着脖子转动过去,随即眸子圆睁,没忍住惊呼出声:“祭酒大人!”

站在门口的男子玉树临风,墨发尽挽顿显神采奕奕,一身公服更是衬得他身形挺拔、神态稳重,不是宋祁越又会是谁?

而这声惊呼,可谓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适才愣住的所有监生都被喊回过了神,连忙起身作揖。

——“祭酒大人安好!”

本想等等再现身的宋祁越,当下只能无奈的轻咳了一声,负手踱步入室。

“诸位监生安好。”他笑着环视了一圈在场监生,旋即发问,“你们适才在聊些什么,方便与我也说说吗?”

学堂内瞬间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除去那些本就不明所以的监生们,适才相聊甚欢的几人也面面相觑,不知是在思衬着什么,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毕竟现在面前站着的人,可并非是普通的教授或博士,而是国子学的最高管理者——国子祭酒。

若是因说错了什么话而引来祸事,那于他们而言可就得不偿失了。

几位监生纠结片刻,最终将目光尽数落在了一位,已至中年的监生身上。

“祭酒大人,此次话题,确实是我先引起来的。”中年监生无奈起身,讪讪回道,“但我保证说的都是真事,绝无欺骗!”

宋祁越虽诧异竟是个中年人提起的奇闻怪志,但也仍是轻笑不语,只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中年监生只得继续说着:“昨日我与母亲去芳鹿苑赴宴赏花,因着宴席上女眷过多,所以我便独身前往苑后那处人迹罕至的假山透风,却没想到,碰见了一只正在吃人的狐妖!虽说没正面瞧见脸,但我真真的看见了狐狸的皮毛,还有那满地的血迹!我……”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非常专注,略有浑浊的眸中也映着层层倒影,加之手上还不断的做着夸张动作,竟让人隐隐之间生出一丝信服来。

其余的监生们自然被吸引住了,正听得来劲时,一道略显青涩的声音便打碎了这副画面。

——“祭酒大人,别听这个秦阿四胡说,他都是骗人的!”

被唤作秦阿四的中年监生,见自己的话被人打断了,便颇有些不满的抬眼看了过去,双手环臂还想辩驳。

然目光落下,却发现开口的人,竟是个模样稚嫩的小郎君。

其眉目清冷神态老成,宛若包子般的小脸拧成一团,无言诉说着不悦。

秦阿四不知为何,顿时没什么脾气了。

这倒是让宋祁越来了兴致,抬眸看向那个跟宋泠差不多大的小郎君,目光缓缓落在了其监生服的胸前,上有精致绣字:岑盛元。

——是英国公府最受宠、也是最聪慧的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