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血肉的一瞬,痛感迫使着慕容丘拓后撤身子,但仇红紧咬不放,牙关紧紧地在他喉处咬开两处血洞。
“啊!你这个疯女人!你怎么敢!”慕容丘拓双眼逼红,狠往仇红身上踢去,但受限于姿势,根本使不上力。
反倒令仇红更加容易地撕咬他的喉咙。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令慕容丘拓怒意更盛,“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怒吼一声,也不去管仇红咬住他的喉咙了,而是双手紧握着仇红的头,使力捏住头骨,旋即狠狠地向下,将仇红的头往地面砸去——
“我杀了你!”
沉闷的一声巨响,仇红痛得眼底发昏,被逼得松了口,但也仅仅是一瞬的晕眩过后,她便重新燃起了斗志。
慕容丘拓本料想这一下足够令仇红退却,却不想那一下骇人的声响之后,她微微闭了闭眼,再度睁眼的时候,眸中的火光却燃烧得更盛了。
那视线令慕容丘拓全身上下发起寒来,他虽听哥哥的话从了军,却始终未能上主战场,也根本未与仇红交过手。
对于仇红的实力,他根本就没有一个底。
他从来料想的是,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除去那护体的金刚铠甲,单是肉搏肉,她占不了上风。
喉咙处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冒血,痛感撕扯着慕容丘拓的神经,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心中狠骂了一句该死,他还是轻敌了,但不服输的念头还是迫使着他硬着头皮与仇红对抗。
“这是你自找的。”
他再度从袖口抽出匕首,压下身子,冷冽的刀光直冲仇红的胸口而去。
仇红的手被铁链反绑着,瞥见刀光的一瞬,她微微挺身,右腿踢向了慕容丘拓握刀的指尖,这一下极狠,瞬间将他的指甲踢翻,血沫霎时冒出了甲缝。
“啊!”
仇红顺势趁他吃痛的一瞬,将落掉的匕首踢回自己身侧,五指一捏,又顺着慕容丘拓的姿势,双腿在他的后背一跨一旋,借力将两人的身位调换,手上的铁链随之向上一扯,堪堪抵住了他的咽喉。
殿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围观的人群哗然,侍卫一时发怔,面面相觑,竟忘了反应。
慕容丘拓狠一咬牙,被仇红抵住喉咙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疾声厉色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将她拿下!”
“恐怕不行。”
仇红轻声道。
她微一用力,铁链压迫着他喉咙处的血洞,迫使着慕容丘拓抬起头。
经过方才这一遭,仇红的面色已近苍白,她发间凌乱,唇边鲜红的血迹更衬得她眉眼凝寒,但整个人却在殿内的灯火辉映下,又将她显出一种残忍之外的柔色。
“我劝各位,最好老实一点。”她手里的匕首从慕容丘拓的腹处往下,“嘶啦——”一声,毫不犹豫地划开了他的下裤。
“否则这匕首,下一次会划向哪里,就说不定了。”
慕容丘拓涨红了脸,试图去拉上自己的裤子,殿上的众人纷纷别开脸去,唯恐冒犯了他。
“你怎么敢?!”慕容丘拓低声咒骂,“你会死得很难看,我保证。”
“嘘。”仇红紧了紧抵着他喉咙的锁链,“再说话我会直接扒掉你的下半身,再用这把匕首割下你的命根。”
“你不是想被看吗?”
仇红面无表情,“我成全你。”
慕容丘拓被她这句威胁彻底吓软了脊背,硬逼着自己保留体面,梗着脖子发着颤问道:“你想做什么。”
仇红淡声:“我要一匹马。”
“还有足够我过关的粮食。”
慕容丘拓咬着牙,“你做梦。”
“我当然能做梦。”仇红的匕首毫不客气地在他下身点了点,“那小将军从此以后,也只能在梦里见你的命根了。”
“你愿意为了吐谷浑‘捐躯’吗?”
慕容丘拓唇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他微微垂下头,思忖良久,这进退维艰的场面令他颜面扫地,懊悔又丧气,他已无能为力了,放仇红回去,无非是放虎归山,但眼下他必须保全自己。
殿中静默了足有半刻钟,慕容丘拓终是松了口,狠下决心地道:“...按她说的话做。”
侍卫惊疑不定,有的人犹豫万分,并无动作。
慕容丘拓失了耐心,他能感受到仇红的匕首耀武扬威在自己的下身环绕,这种紧迫感逼得他破口大骂:“还不快去!”
半刻钟后,侍卫便牵来了马匹。等待的空隙,仇红已经将被捆缚着的右手从铁索之中硬扯了出来,在她受俘之前,右手掌上的骨头本就有几根被踩断了,慕容云泽倒比他这个弟弟厉害得多,废掉右手好削弱她。
说来好笑,起初慕容云泽这一下害得她战时失利受俘,如今却方便她更好地控制他弟弟。
侍卫牵马而来,仇红扫了几眼这马的品相,又清点了食物,慕容丘拓见状,问道:“这下你可以放了我吧?”
仇红用右手扯了扯勒住慕容丘拓脖子上的铁链,淡笑道:“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