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她喝了酒便睡了,怎么会在这儿?她怎么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
此时,孟云泽故作疲态,懒懒地睁开眼盯着叶舒云笑得暧昧:“夫人醒了?”
夫人?孟云泽骤然叫得这么亲昵,必有诈,难不成昨儿他们真有了点什么?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舒云用被褥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眼睛盯着孟云泽。她现在脸上烧得厉害,怎敢让他瞧见。
孟云泽见她不回话,笑得更欢,起身与她对坐。
他的寝衣穿得也不齐整,露出了骨节分明的锁骨,上面有一块红色斑点,这大冷的天,他竟还被蚊子咬了一口,真是稀罕事。
叶舒云有些难为情,索性把头埋进被褥,不再看孟云泽。
她在被褥里小声问孟云泽:“我……怎么会在这里?”
孟云泽低头一笑,他道:“夫人不记得了?夫人记性可真差劲。”
这人还挺记仇的,她不过说过两次他记性差,他就一直记着。可他故意不和她说明话,她心里没有底,想问又不晓得该怎么问下去。
她嘀嘀咕咕道:“别这么叫我,怪……怪不好意思的。”
此刻二人都只穿了寝衣,又是坐在床上,孟云泽还这么调侃她,她更不好意思。
孟云泽整了整寝衣,拨开叶舒云的被褥,逼她直视他:“夫人昨天还说想和我生个孩子的,这么快就忘了?”
叶舒云大吃一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孟云泽已经扑上来,压倒她:“说话要算话。”
孟云泽一扑上来,叶舒云才系上的寝衣忽然便散了。叶舒云不知所措之际,孟云泽低头看见她水蓝色的亵衣和肩上那一小块红点,忽然就乱了心。
那是昨夜他意乱情迷时留下的。
至此,昨日她醉酒,做噩梦,漏夜摸到他书房来的种种犹如潮水席卷而来,闹得她头疼。她又羞又气,更觉无言面对孟云泽,不动声色以手敷面。
叶舒云的羞怯,尽数被孟云泽瞧了去,他喜欢得紧,抬手拾起她寝衣的边角帮她盖上,遮住她的亵衣。
他清了清嗓子,转身下了床。
这一切来得太快,又收得太急,叶舒云压根来不及过脑子。
孟云泽一边穿衣裳一边解释:“昨儿你喝醉了,我又无法送你回去,只能让你在这儿歇了。”
其实不是他送不回去,而是他力不从心。
孟云泽又道:“昨儿我在塌上歇的。”
他不知道昨夜之事,她想起来多少,但看她现在的模样,应该只想起她摸黑爬到他这儿,否则她哪儿还躺得住。
叶舒云慌里慌张起身,背对孟云泽系上寝衣,期间还不忘时不时回过头来确认孟云泽有没有偷偷看她。
系上寝衣,叶舒云着急忙慌从床上下来,到处看了看,没看见她的衣裳。
她纳罕道难不成昨儿她是穿着寝衣过来的?可这怎么可能?昨儿夜里凉,她哪受得了挨这份冻走这么远的路过来。
孟云泽看过来,知道她在找什么,目光飘向木施:“衣裳在那儿。”
叶舒云先时一愣,其后看过去,她的衣裳整整齐齐地挂在木施上。她跳了两步,一把扯下衣裳,迅速穿上身。
叶舒云穿上衣裳,十分为难地看了孟云泽一眼,又看了看他的房门。
现在天已大亮,府中伺候的人必然都醒来了,如若她现在贸贸然出去,路上无论遇着哪一个都难堪。再一想,又想着秀玉要是发现她不在屋里,到处找她又,再闹出笑话该怎么办。
正是犯难的时候,孟云泽悠悠开口:“不必回了,在这里等着罢。”
叶舒云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会儿秀玉应该就会过来伺候你梳洗。”
叶舒云愣怔道:“秀玉……伺候我梳洗?”
这都是哪跟哪儿?
等等。
“秀玉知道我在这里?”叶舒云这才与孟云泽对视。
孟云泽整了整袖口,掸去身上的绒毛:“刚才你睡着的时候秀玉来过。她担心你,怕你丢了,我总不能不告诉她实话罢?”
孟云泽故作正经的模样,反而更像是憋着坏要逗她似的。
叶舒云气到说不出话:“你……”
孟云泽必定是故意的!
这下可好,一会儿秀玉真带了人过来帮她梳洗,岂不是全府上下都要知道昨夜她是在孟云泽这儿歇的?不行,她得赶在秀玉来之前赶紧逃,否则被人知道她一大姑娘,大半夜的往男子房里蹿算怎么回事?岂非让人笑话?
叶舒云四处张望了一眼,随时准备出逃。
孟云泽不冷不热道:“你放心,虽然我这儿没有女子的梳妆台,但秀玉应该会带上你的妆奁过来,如此凑活一次罢。”
叶舒云气结,他是真看不出来她想逃呢,还是故意说这话拿她寻开心?
叶舒云不满道:“谁要在这儿梳妆。”
说着,叶舒云赌气似的打开房门。她一心想逃,没有听见孟云泽那句来不及了。待她打开门房门,秀玉和后头的丫头们都憋着坏笑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