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的，比我还糊。”

“哦。”梅姐失望，“刘导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我们等着就好。”在外面打一炮还挺累，程欢喝了口水，“梅姐你要是有别的事就先去忙，我自己等。”

正说着，刘正平导演终于姗姗来迟。

这位以脾气奇臭着称、像座活火山一样动不动就暴跳如雷指着演员鼻子破口大骂的导演，在不拍戏的时候，居然是很随和的一个人。

刘导现在已经五十多岁，看起来却依然很有年轻人的劲头。

他落座之后并不提任何关于角色和剧本的东西，而是拉着程欢聊了一些很生活化的问题。程欢最开始答得忐忑，到后面就放松下来，也勉强算是相谈甚欢。

刘导讲了件之前剧组里发生的趣事，程欢笑点不算低，也被逗得乐不可支。

她笑意正浓，刘导却突然敛了神色，没有感情地说：“你的丈夫是个没用的男人。除了你之外，他还深爱着身边数不清的漂亮女人。你愤怒、嫉妒，你爱他，想独占他。可是他拥有无上的权利，除了宠爱之外，他还掌握着你的生死。”

“你要怎么做？”

程欢马上进入语境。

她皱着眉想了会儿，好像真的是刘正平话里的那个女子在苦恼：“我爱他，同时也害怕他，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愤怒也只敢紧咬着牙藏进心里。”

“但嫉妒让人疯狂，他的宠爱让我以为他也是爱我的。我开始试探，做一些无关紧要但是可能惹怒他的小事。”

说到这儿，程欢微微停顿，柔柔弱弱地笑了一下：“他从来不会生气。”

“我前脚打他的女人，他后脚就跑来关心我的手有没有受伤。我设计杀他的手下，他问都不问就相信是我受了委屈，当众宣布见我如他。”

“我也觉得他是个蠢货，可是能怎么办，我爱他啊。”

“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年轻的，漂亮的，新人，旧人……我赶不走这些苍蝇，就只能想别的办法。如果……他的这些权利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程欢没再说下去，楚楚可怜的脸上露出个扭曲疯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