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两个月的漫长康复训练, 顾铭泽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次复查。

林野下意识握紧顾铭泽的手，他无法自控，仍旧担心。

顾铭泽轻拍他的后背, 安抚他放松。

医生总喜欢在宣告结果前拖延时间, 严谨又认真地研究各项检查指标，非要磨光人的自制力才肯摘下方框眼镜，“恭喜二位, 恢复得很成功。”

悬了两个多月的石头轻缓放平, 没砸到脚，也不觉得沉, 可林野吊着的气还没松，“他的手可以做任何事，也不会疼了对吗？”

“是的，正常的娱乐工作生活, 不受任何影响。”

林野吐出气, 身体也随之放松，“谢谢您。”

*

从医院出来，顾铭泽搂着林野往外走, 也不顾及周边人的眼神, “想去哪庆祝？”

顾铭泽的下唇贴在他耳边, “我新投资的酒店, 有间主题房不错, 要不要去试试？”

“不了。”林野翻动手机, “我得回去了。”

近两个月，林野陪着顾铭泽住在南城, 但他的工作和队友都在北城。

“你急什么？”

“专辑还没发。”

为了顾铭泽的手术, 新专辑又延期了两个月, 现在石头放下，林野的心思也该向工作偏移。

“你走这么急，我想你怎么办？”顾铭泽最擅长扮猪吃苦装可怜，“会失眠，搞不好还会生病。”

可林野偏偏最吃这套，他收回手机，“再陪你两天，总行了吧。”

顾铭泽低头在他耳根亲吻，“这还差不多。”

“注意影响。”林野推开他，眼睛往旁边瞟，“好多人在看。”

“我亲自己男朋友，光明正大。”

在顾铭泽的软磨硬泡下，林野还是跟他去了那家主题酒店。

想到过两天就要和林野短暂分开，顾铭泽就更不肯放过他。

两个人折腾到大半宿，顾铭泽恋恋不舍，“小野，我们还没正式谈过恋爱。”

因为各种杂事的堆积，他们从没像普通情侣那样相处过。去约会、去游玩，去增进感情，去做些浪漫又私密的事。

“明天还有时间。”林野抵在他肩膀蹭了蹭，“你想去哪我都陪。”

“说到约会，我有个疑问。”

“什么？”

“上次在电影院，你就那么排斥？”

顾铭泽向他提出接吻请求，林野却回馈给他整把的爆米花，“那么不想和我亲近？”

“没有。”尴尬的情节再次被提及，林野没想撒谎，“就是……有点心虚。”

“心虚什么？”

林野转过身背对着他，“没事，我困了。”

“话说一半，你吊我呢？”顾铭泽凑过来捏他的腰，“快点说。”

对方力度不大，林野却痒得到处乱拱，“别弄了，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嘛。”

顾铭泽变本加厉挠他，“行啊，不说今晚谁也别睡。”

“我说我说。”林野斗不过他，转回身往顾铭泽怀里贴，“你还记得五年前我过生日，你喝醉那晚吗？”

“你都说我喝醉了，能记什么。”

“哦。”林野钻进被窝里。

“到底怎么了？”

“我那时鬼迷心窍。”虽然他们早就亲密无间，林野还是会因为那件事而羞耻，“偷偷亲了你。”

“林野，原来你这么坏。”顾铭泽意味深长，“但我当时都醉了，你还怕什么？”

林野捂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怕被你想起来。”

“我酒量这么差，你根本不用怕。”顾铭泽把他搂紧，“给你个建议，你再想对我胡作非为时，都可以先灌醉，再动手，怎么折磨都行，我肯定又听话又配合。”

“什么角色扮演，场景互换，各种道具和体位，我都可以。”

“神经病啊你。”林野推开他，脸烧得焦烫，“我才没那么变态。”

“万一呢，谁还没点特殊爱好。”顾铭泽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反正我酒量差，喝醉了也不记事，可以任你欺负，千万不要有压力。”

“顾铭泽，你有完没完了？”

“好好，不说这个了。”顾铭泽蹭他的嘴唇，“你当时是怎么吻的？深吻还是浅吻，吻了多久，伸舌头没有？有没有干别的坏事？乱摸了吗？”

林野浑身发热，使劲往被子里埋，“就碰了一下，别的什么都没干。”

“真的？”

“真的。”林野越来越心虚，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当时的记忆。

“我才不信你只亲了一下，搞不好你趁人之危，到处在我身上揩油。”

“我没有。”

顾铭泽根本不接他的茬儿，“没想到啊林野，你刚成年就这么坏，才十八岁就惦记亲嘴的事儿了。”

“我、我就是一时冲动。”林野急忙解释，“我发誓，绝对没干别的。”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顾铭泽把他抱正，按在床边，“你再重复一遍之前的过程，让我研究研究，你到底有没有撒谎。”

“顾铭泽，你故意的。”

“你个变态老狐狸！”

*

林野要回北城准备新专辑，顾铭泽则要继续留在南城处理工作，只能继续开启异地恋模式。

一周之后的零点整，乐队的第二张专辑正式发售。

林野洗完澡，他翻出手机靠在床边，乐队的四人群聊热火朝天。

三个队友不停发网友好评的截图，林野草草看了一些，无非是夸好听喜欢，说比楚唯抄袭那张专辑好太多。

他兴趣不大，回了几条便放下了手机。

林野团进被子里辗转难眠，他不想承认，但他的确紧张。

他不介意差评和指点，但却担心指定人的不喜欢。

可这几天，林野压根儿没提专辑的事，更没告诉顾铭泽具体哪天发行。

三十分钟后，约是一张专辑听完的时间，林野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