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走得很是顺畅,应该是裴旻施法维护的缘故,她在车里吃了睡、睡了吃,闲时得他银针渡气,困时倒下就睡,身体舒服许多,可每当歇下,走几步路远就觉得气喘,鼻腔嗓子里火辣辣的刺痛,喉中“嗬嗬”有气声,那日瘴气伤了后再不能修复。
秦音下来走动时以为自己的身体大好,可是一望到眼前的山,瞬间觉得心累。
没有太阳,阴沉沉的天,这座光秃秃的山在众山里尤为突出,土黄色的泥地寸草不生,它并不高大,比起其他翠绿盈盈的青山,遍布的岩石沙土让人觉得很坚固、粗糙,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一座山。
山野车路难行,裴旻驱车时会施法稳定,但到无量山下,施术反而会引起麻烦,他忽然回头看了看,接着回身主动伸出手臂。
刚撩裙子下车马的秦音一愣,苍白的脸浮现笑意,搭上他的手。
“为什么这里一根草都没有?”
秦音用脚尖在地上刨了几下,除了沙土还是沙土,土黄色夹着灰黑,像是雷劈过剩下的粉齑,颜色偏深。
“无量山是剑阵山,和旁的不同,自然不会有草木。”
“啊……这样啊……”她的手臂被他托住,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侧,右腿使不上力,几乎是被裴旻架着走,“既然是剑阵,那剑呢?”
“脚下的每一寸沙土便是。”
究竟发生过什么啊……秦音为无量山鸣不平:“我不信会一点都长不出呢,有空我要种草试试,骆驼刺,仙人掌,白杨……”
裴旻难得认真和她探讨,“不成,四时有序,万物有灵,一物有一物之命格。”
秦音还想说些什么,但她勉强用脚尖点着地跟上,几步路后,她的心脏开始砰砰狂跳,四肢发沉,尤其是右腿伤口处,开始火辣辣地疼。
一下刻一阵天晕地旋,裴旻一个蹲身,将秦音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