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泽心里有压不住的火气,以往每次她也快活得很,在他怀里乖巧温柔、柔情蜜意,现在跟他说这些……呵,早就知道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
他顾忌那根可恨的绳子,把口头的话收了一收,怒道:“你这个欺贫爱富、见利忘义的女人!无耻!卑鄙!龌龊!”
“我欺贫爱富?见利忘义?”
秦音竖起眉毛,搞得像她欺骗了纯情少年一样,“我就是讨厌你!我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我讨厌残暴冷漠,我讨厌滑溜溜的东西!那种最恶心了!冷血、无情、丑八怪!滚!滚一边去!”
“吼—吼—”螭泽气得原地转圈圈,口里喷出阵阵气声,鳞甲抖得唰唰响,身上连疼都忘记了。
秦音说得痛快,说完了翻过身继续睡。
螭泽再次扑上来,这次他不敢钻裙子,爪子踩在她背上扒拉,急吼吼探在她脖颈上想咬又无从下口,恨得收了嘴上尖牙在她身上乱扯衣服,“你说清楚。”
“意思很清楚了,看看别人,再看看你,你以前怎么对我的?我凭什么对你好。”
秦音今日大喜大悲的情绪一收一放,加之又走了许久的山路,实在是困,对于螭泽的骚扰,虽有些烦躁和疼,她也再懒得应付,索性把脸一埋就睡。
见她再不理人,螭泽松开爪子爬了下来。
身上的伤炸裂似疼,他脑子也像一口嗡嗡烧热滚开水的大锅,混沌中怒气被痛意驱散,在熟悉的气息旁边,这蛟终于稳定了心神。
火光在石壁上摇曳光影,抵御了洞外寒意,洞门外天上一轮皓月,风带着水汽吹得四周树影摇摆,一片寂静中远处传来蝉和虫的轻声鸣叫,如果不是身上还有钻心痛感,螭泽此刻无疑会是平静而舒适的。
自他出生有了灵智后见过其他人和妖时起,他就知道对于有鳞之物这世上只有两类人,一类人讨厌,一类人喜欢。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和他一样,是个“异类”,只是没想到她是属于讨厌的那类人里。不过有个例外,无论多讨厌的那类人,都会喜欢龙吧,威风凛凛,美丽威严,谁会不喜欢呢?
螭泽舔舔自己的伤口,蜷缩在她身边,也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