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元立刻推门进来。
「你看,这珠怎么变了?」卜元走进一看,也是呆了。慈恩说:「这还是我们在洞里看见的红珠吗?」
「那天,洞里黑,我用紫光灯照亮,所以没仔细看。」
「紫光灯!对紫光灯,你再用它照亮看看。」卜元取出紫光灯,对着红珠一照,那珠果然又现红光,晶莹剔透。原来红珠的光芒是紫光灯折射的杰作,他顿时失望到极点。
慈恩突然觉得持珠的手正受着浸泡在寒冰中一样的刺骨疼痛,他赶紧换用右手拿珠;见左手心已冻伤,他正惊讶此珠的寒性;忽觉右手也有冰冻的感觉,赶紧把红珠放在桌上。「这珠怎么奇寒如此!」
只听卜元叫道:「师父!这珠四周全结霜了。」
慈恩看着目瞪口呆:「这是颗什么样的珠子?」
慈恩的脑子很快就想到苏里世峰顶的火物和寒气。他想火物移动其实就是怪兽在移动,怪兽是喷火兽,头顶却有一颗极冻红珠。怪兽被卜元发现行踪,便躲到蓝石山,却不幸遇到火龙捲而丧命。
慈恩觉得这个推论很合理,怪兽从苏里世峰逃到蓝石山,早已是天定,所以,这两个地点才会同时出现在自己夺取神器的路径上。也就可以确定,这颗奇寒无比的红珠是神器宝物了。
只是怪兽为何要掳走少女,岂不是自暴行踪?随即又想,若不是牠掳走少女,自己又何能取得红珠宝物。
还有,如果火物移动的推论成立,那么极东地底的绿色圆盘还是神器宝物吗?直觉告诉他应亲自下水井一趟,是非曲直便可明白。
这次他警告自己,绝不能再犯蓝石山的错误,不能再让司徒允与范羽乔有联手的机会,才不会破坏他取神器的契机。
慈恩觉得司徒允已不再是那个疯疯癲癲的科学痴人,他一定也被仙灵境迷惑了,甚至他已相信争夺神器是到达仙灵境唯一的方法。
此时的慈恩早已忘了取神器的传说是谁撒下的谎?为了发动人类替他找到进入仙灵境的铁索桥,一百多年前他编了一个「般若之眼」的大谎,如今,他已全忘了。
慈恩重新策划下水井的时程、方法,他不想再相信范羽乔,所以,下地底水井必须由自己或亲信来执行。
卜元忽然来报:「派去监视司徒允的人说,司徒允在蓝石山羽化成佛,飘向仙灵境去了。」
如雷之震的消息,把慈恩轰呆了。等他恢復,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卜元:「人质随师父离开,夏总理也收兵回府城,只有司徒允一个人静静坐在营帐里一动也不动。当时只有卢风一人随侍。入夜后,诸葛翔也过来侍候。直到银彤升起,他说:『她纯净如今晚的银彤之光,定而慧。而我这一生跳脱多学,却荒废了先知的教导。』又说:『我该去见今生的导师小源了。』便身轻如燕飞升,朝仙灵境而去。」
慈恩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亏卜元及时扶住。好久,才说:「他怎么就成佛去了!她是谁?」
卜元摇摇头:「他没回答。」
慈恩的脑子快速倒带司徒允当天见到的人,范羽乔他已见过,只有人质是他第一次见的。那么他口中形容「纯净如今晚的银彤之光」的人,不是范羽乔而是人质「红玉」!?
慈恩到现在才想起红玉。这个跟着范羽乔回到道场的人质,连她长什么样子他都没看一眼。那天,他把精神全放在司徒允的反应,以及能否顺利取得神器,却忘了人质。
卢风他们为什么也不在乎人质,任由她随范羽乔回道场而不是把她送回家?这么重要的线索,他怎么忽略了。难道他们认为红玉是烫手山芋,只有把她安置在道场才是安全的?那,为何她是烫手山芋?
慈恩不想再去找原因,他觉得只要见到红玉,便可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