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自从雅文到外国工作后,外婆惠芝多数独自生活,身在远处的孙女会每月定期寄生活费,偶尔也会休假回来探望她,打点好外婆的生活。
某一日,雅文开始没了消息,定期的电话也没有,令惠芝十分奇怪,她尝试拨打号码,但只在留言信箱。
此时的雅文正在德国被沃尔夫囚禁自由,受尽凌辱,她当然没法联络外婆,而惠芝不知道她的遭遇,只以为雅文工作忙,不能常联络,令惠芝生活有些冷清。
又过了一段日子。
惠芝近日感觉身体不适,没有胃口,腹部痛,她初以为是年纪愈来愈老,本身身体不好的她未有为意,直到定期去诊所做身体检查时,医生却告知她:
「你患了肝癌。」
惠芝一时呆滞,医生拿出x光片给她看,指了几点解释道:
「你肝脏的几处长了肿瘤,并且以后会慢慢变大,本来现在应要先让你进行药物治疗,但是_」
医生脸色开始凝重,他严肃地再说出下个不幸的事实:
「治疗肝癌的抑制剂药物,当中含有的成分会触发你的药物敏感,所以不能用它作治疗。」
雅文在诊所买了长年套票,让惠芝每年会来做身体检查,她除了身体衰弱,腰骨不好,体质更对某药物敏感。
「没有其他方法吗…?」
惠芝用苍哑的声音问道。
「还有其他放射性的物理化疗,不过,你的年龄太大,身体较差,未必承受得住,就算做手术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
医生打量这个头发花白,脸容憔老的老婆婆,同情地说出真相。
「那么,我还有多久的命?」
「大约有三至五年。」
当离开诊所后,惠芝便心不在焉,连回到家也毫无感觉,她脑海一直回想医生的话,思考自己的病,久久不能出神…
其实她年纪都很老了,己经活超过半百,对生老病死也早有准备,未会太崩溃,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仍令她感到愕然。
知道自己的寿命快到尽头后,她又想念起不见很久的孙女,便决心再打电话找她,雅文换手机时,也有传讯告知外婆号码,这次,电话拨通了。
…………
「婆婆?」
在美国的雅文听着电话,突然回想起自己很久未回去香港探外婆,便关心问道:「你怎会突然打来?有甚么事?」
「因为你太久没联络我,所以想问你在外国如何?」
惠芝听到很久未见的孙女声音,忍不住问道:「你工作忙吗?」
「还可以。」
雅文苦脸地若然回答,心中揪痛,若然没被疯男人摧毁她的生活,她本来有很开心的化妆工作。
「对了,雅文你不用再寄那么多生活费过来,婆婆用不完…」
反正她己经没剩太多的寿命,惠芝正犹豫地如何向孙女说出自己的病情,不料却被雅文先打断_
「婆婆,我讲过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现在的经济完全可以应付,己跟以前捱穷的日子不同!」
雅文坚声说道,讲真的,即使现在没有工作,但她以前从事的高薪厚职,及出眾的业务能力,令她赚取丰厚的薪金,加上理财有道,会把部分钱财存在银行投资增值,长年累月下,雅文的财政能力仍然优越,不需担心金钱问题。
雅文接着又解说道:「最近我比较忙,不能回来香港,所以寄多些钱回来,可以打点好你的生活。」
「你真是忙到不能回来吗?」
惠芝问道?
「嗯,忙到快没时间睡觉。」
雅文现在很积极找方法解除诅咒,不断去不同国家。
惠芝只以为孙女工作忙,在知道她生活繁忙后,惠芝了解雅文十分热爱自己的化妆工作,回想在到离开香港前,雅文己经十分高兴谈及此事。
她便不好意思突然叫她回来,故此,也没法说出自己病情的事,只得与雅文道别后就掛线。
放下电话后,惠芝的表情变得淡伤,活了大辈子,她这个老人不怕死,但希望最后的生命里,自己唯一的亲人,她的孙女能陪在自己身边。
这份顾虑一直围绕惠芝的脑海里。
之后,惠芝的身体如常感到疼痛,她吃了医生处方的些药,身体的痛楚令她愈发感到自己生命终点的迫点,令她愈更想念孙女。
这时,她瞥见墙上的月历,发现下个月,就是雅文的生日!
说起来,她己很久未与孙女庆生,上年生日,雅文也因工作未能回来。
惠芝忽然担心自己会随时死去,这可能亦是她为雅文庆祝的最后生日…
驀然,她心中便决定一样事,马上致电雅文_
………
未到起飞的日子前,她又接到外婆的电话。
「婆婆?」
「雅文,你现在在那儿工作?」
只听见惠芝开口问道。
「那儿…?我现在要去俄罗斯出差。」
雅文随口说道。
「去俄罗斯?那儿现在很冷,你在那儿工作多久?住那儿住?」
外婆突然问了很多东西。
雅文不察奇怪,只道外婆关心自己,便一一回答:
「我大概要待几个星期,己方预约了xx酒店,别担心,酒店有暖气提供。」
二人聊了一会后,惠芝便去了找邻居的熟人求助。
一按门铃,开门的女人的母亲是惠芝的麻雀友,女人看见她便问道:
「咦,曾婆婆,你来找我妈妈去饮茶?」
「啊翠,听说你之前去过几次旅行,我想请你帮忙。」
惠芝询问道:「你知道如何订机票,我想订最快去俄罗斯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