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父亲的出卖

在狭小凌乱的家里，狗腿与几个狐朋猪友的古惑仔一同在家看球赛。

花生壳，空啤酒罐，烟蒂扔得满地都是，遍地垃圾，杂乱不堪…

「上！上啊！他老闆啊！」

「这个曼联守球员正一废柴！咁都接不住个波！」

「吊佢老母！又落后咗啦！冧家隡！」

他们神情激动，不停吼出震怒的粗言秽语，令人耳朵受到折磨。

住在邻近的人家都被吵得不得安寧，真是想衝入去骂爆他们！但是，他们都知道这班男人的背景，故此，为免惹麻烦上身，只得默默忍耐…

每次这个时候，曾心都得要像一个女佣般服侍这群人。她默默煮了几碗麵，几碟菜棒到矮桌前。

「衰婆，再去拿几罐啤酒来，还有，扫下块地。」

狗腿刻薄地命令她。

「哗！狗腿，你这个老婆真是唔话得！又煮饭又打扫，有她服侍你就幸福啦！」

几个古惑仔盯着静静扫地的曾心，起訌大笑。

「所以话，狗腿你真是老牛食嫩草，老婆又后生又靚，生的女儿都特别标緻。」

「还用你说！」狗腿得意大笑，露出几颗烟屎牙，模样令人猥褻噁心。

「话时话。」狗腿忽然记起从早上就不见人的女儿，问道：「啊女去咗边度呀？」

「她一大早去了补习班…」

今日星期日，补习班休息，曾心说谎道。

雅文本来就长得像母亲，随着年龄的增长，眼见女儿长得愈发亭亭玉立，慢慢变成漂亮的少女，故此，每逢狗腿带着一班人来家中看球赛马赛，她都会叫女儿到外婆的家中待一阵子，因为之前试过有人色瞇瞇盯着女儿看，令曾心立即感到害怕。

因为自己毕竟被狗腿这个混蛋强姦过，加上他的那班人更不是善男好人，无恶不作，她绝对不会让女儿接触到那班人！

………

「雅文，你要去那儿呀？」

「我去帮人补习呀。」

在外婆关惠芝的家里，食过饭后，雅文拿了袋子，是时候出去做兼职了。

年纪大的外婆身体不好，有高血压和风湿痛，虽然每个月有生果金，但生活的开资和药物的钱仍然是大开支，妈妈为了养活外婆和自己而拼命工作，但那个人渣男常日抢走妈妈辛苦工作的钱来赌马。

为了减轻家中的开支，雅文懂事后，很早就到处找兼职工作，但因为不够十八岁而到处碰钉子！幸好她读书叻，一次帮邻居的小孩子补习功课，被对方的妈妈请来当孩子的补习老师，赚了几十蚊。

于是，头脑聪明的雅文就在家中附近的住户下手，四处寻找补习兼职，又用自小就相熟的补习社帮忙，在那儿向家长推荐自己，结果一找就找到几份，主要私人帮助几户人家的小孩子辅导英文和数学，由于雅文的成绩优秀，教得不错，令一些家长不用送孩子去昂贵的补习班，所以雅文得以长期做这份兼职，每月定期赚到三千蚊的收入。

不但可以补贴收入，平时也能像普通女生一样买喜爱的东西。

当然，除了外婆和妈妈，那个贪钱的人渣是不会知道！还有，虽然现在的补习赚到钱，但喜欢扮美的雅文希望到了十八岁后，找一份销售护肤化妆品的兼职。一来她对此行业十分有浓厚的兴奋，二来就是可以常常面对很多漂亮成熟，令自己心动的女性…这样才令她最期待兴奋！

………

己经确定自己是同性恋身分的雅文，接下来的一天，所发生的一件事，不幸成为她一生的噩梦！更產生了对男性极端强烈的憎恨，和极度抗拒的心理后遗症。

即使是同性恋的身分，但漂亮的外表仍为雅文引来不少异性的吸引。

「hi，雅文。」

喜欢她的男生热情看着其打招呼_

「hi…」

雅文通常不望对方一眼，冷淡敷衍。

「雅文，不如放学后一齐食嘢。」

对她有意思的男生主动开口约她时_

「冇兴趣。」

她冷淡拒绝，然后放学时，与女性朋友开心地逛街食东西。

有时候，小息时，一些体力狂盛的男仔玩得疯癲时，更会当着眾人面前，互相抓玩对方的下体，大笑着捉住大家的性器官玩，说着下流粗俗的玩笑，令雅文感到噁心猥褻，十分排挤他们变态的行为。

比起这群讨厌的男生，她更喜欢仪态端庄，甜美可爱的女生。

………

最近发生了一件大新闻，狗腿背后的洪兴黑社团被警察瓦解了一大半势力！

洪兴最近参与涉及过亿的毒品生意，把大量毒品运去海外的买家作销售，但被警方潜入洪兴已久的卧底里应外合，在运货当晚，警察冷不提防出现，截获一眾人及价值不非的海洛英。

卧底提供了不少社团的犯罪证据，令不少社团干部和几个有名的领导人全数被捕入狱，资產被没收得一乾二净，整个社团的势力瞬速崩塌，昔日的风光消失！

多位记者连日报导这件大新闻，登上了大头条！

不少旗下的古惑仔没有了背后的依靠，纷纷四散，不少人投奔了其他的黑社团。

然而，狗腿却无法加入其他的黑社团，早前洪兴风光时，他是大佬身边最得宠信最红的一个古惑仔，当时的他目中无人，嚣张无礼，甚至出言顶撞过其他地区的黑社团大佬，带人捣乱他们的地盘，因此，已经惹火了不少人。

在洪兴没落瓦解时，已经有不少仇人结伴走来教训他！把他狂殴得体无完肤。

可惜，祸不单行，之前嗜赌的狗腿，四处在其他小社团经营的财务公司借钱不还，因为当时洪兴的势力令他们不敢向他追钱，现在洪兴没有了，便纷纷行动！

连日来，狗腿家的门口被几间追债的人淋了红油，大写还钱！还闯入家中，四处破坏家中的东西，当着曾心母女面前痛殴他。

「你个冧家產！几时还钱呀！」

「之前咪好捻臭寸嘅！依家洪兴塌咗啦！」

「警告你好快点还返两年前借果几万！唔係搵人斩你手脚！」

几个追债的不停打他踢他！令他痛得惨叫，满面流血青肿…

「…」

由头到尾，曾心和雅文抱在一起，冷眼旁观。

他常日打妈妈，现在终于体验到被人打的滋味！

等到人打够了，他们离开后，躺在地下，浑身瘀青，满面鲜血的狗腿，虚弱望向她们，辛苦叫道。

「送我…去医院…」

两母女没有理他，一起手拉手走出门口。

「妈妈，厨房被他们砸烂了，不如出去食饭。」

「嗯。」

一整天，都任由他一直受伤躺地。

………

接下来的几天，被追债打怕的狗腿好像过街老鼠一样，四处躲藏，然后失踪。

追不债的人自然向他的老婆下手，他们警告曾心把丈夫的债还清，否则去她工作的餐厅和女儿的学校捣乱！

被连续滋扰恐吓多日的曾心，无可奈何的她只得把所有私房钱拿出来，把每个月的薪水拿出一大半，拼命还掉狗腿欠人的钱。

曾心每日加量返工时间，连雅文都要拼命帮人补习，甚至派传单，把挣来的钱和自己的储蓄全部还债。

三个月来，母女二人没法花钱，只得靠食从餐厅带来的剩菜，日子好不辛苦。

幸好，终于艰难地还清十几万的债务。

但是！突然再来一个晴天霹靂的坏消息！

原来狗腿还有最后一家债主尚未还钱，更是欠下三十万！！

这令积蓄已用尽，家里几乎一贫如洗的曾心再次崩溃！几乎晕倒！雅文更是非常愤怒！

这个人渣真是唔死都冇用！累人累物！他自己衰就好啦！还要连累无辜的妈妈受苦。

………

「喂！狗腿，躲藏了那么久，我的兄弟找得你好苦喎！」

在环境暗黑的仓库内，坐在椅子上正悠间叨着一支烟的光头男人，他冷笑盯住地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