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洲态度强势,咄咄逼人,一点也不给她留退路。
陈晋渝不喜欢这样的宋明洲。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鹰隼看见猎物,志在必得。
但她不是猎物,她是人。
陈晋渝都不敢回想昨晚被绑起来的事,太耻辱了。
她讨厌死宋明洲了。
眼睛一好就变回那个讨人嫌的模样。
“我骗你的。”她挑衅般地回视他,一板一眼地说“那个时候说的话都是为了让你安安心心地出国,这你也信?”
骗他的。
宋明洲怔住片刻,气极反笑。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他很是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暴风雨前的平静不外如此。
宋明洲继续道:“那你给我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是谁大过年的一个人悄悄地躲起来,是谁说的很想我?这些也是骗我的?”
陈晋渝捏紧拳头,没想到他会翻旧账。
宋明洲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了?”
他觉得这个说法十分可笑,但这确确实实是从陈晋渝口中说出来的。
就像她之前说的——我又不喜欢你。
原来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喜欢。
宋明洲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不堪过,哪怕失明了,休学了,他也不会有自暴自弃的想法,因为他知道眼睛会好,知识可以再学。
然而陈晋渝让他无能为力。
好像无论他做什么,无论多么辛苦地维持两人的感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
这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最后宋明洲也没说同不同意分手,陈晋渝不再追问,她怕继续说下去,两人都会情绪过激,她不想宋明洲发脾气,发脾气的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她只记得,出门的那一刻,宋明洲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背影落寞无比。
他好像又高了,也瘦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晋渝心软了,他孤身一人来到这边,人生地不熟,还和她大吵了一架。
可是陈晋渝依然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宋明洲就是在她一次又一次心软后,反复地伤害她。
她的本意是想和平分手,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不算,陈晋渝说了句“再见”,礼貌道别。
只是她心里清楚,这次离别后,再见的次数会少了很多。
回到学校后,陈晋渝忙着写作业,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去分神想些别的。
她花了一个下午完成了小论文,睡了一觉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宿舍里拉着帘,漆黑一片,窗帘的缝隙里隐隐透出外面稀薄的光亮,室友都不在,她打开床头的小夜灯,磨蹭着下了床。
都说傍晚醒来的人很孤独,作为一个失恋人士,陈晋渝现下深有体会。
她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而后收拾书包,去图书馆找室友会合了。
和陈晋渝沉迷学习相反的是,宋明洲找不到法子排解,跑到她们学校外面的大排档喝酒去了。
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导航偏偏给他导到这里,天意,反正不是宋明洲自己选的。
他独占一桌,点了不少烧烤,白酒一杯接着一杯,喝不醉似的。
但今晚貌似是个不太太平的夜晚。
宋明洲也是倒霉,碰巧遇上了一桌闹事的,就坐在他前面。
他闲着没事,看了会儿。
就当转移注意力了。
起初是一个粉衣男的和一帮朋友吃东西,没一会儿来了一个女的,带着一群黑社会一样的人,嚷嚷着要打他。
然后两伙人就顺理成章地打起来了。
他们边打边骂,无非是买卖不成情已不在,男男女女之间的破事。
宋明洲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