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也觉得自己今晚喝的稍微有一点点多,感觉有点,摇摇晃晃……看着吧台后服务生那张满写着懵逼的典型西方脸,愣了一愣,又把这话翻成了英文,重复了一遍。
不过,她现在反应似乎有点跟不上。
翻到“二锅头”的时候,还停下来仔细地想了想应该怎么翻。
“客人,客人,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您有跟朋友一起过来吗?或者您打电话让朋友接您回去?”
“嘘——”
孟遥半趴在吧台上,将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待到服务生安静下来,不再说话,她才窃笑着说:“嘘,我偷偷出来的,又菡不知道。”
这样孩子一般纯真可爱的笑容,似乎应该与这张过分美艳的脸并不相符,可不知为何,她做出这个表情,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反而因为这种别样的反差,衬得更加慧黠动人。
服务生给旁边的客人倒完酒,又试探着过来问:“客人,不然您说一下地址,我下班了送您回去。”
“地址啊,那我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孟遥醉醺醺地眯着眼摇头,右手的食指也跟着摇头的频率下下晃着,“尤其是男人。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见对方还没说话。
孟遥又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少顷,带着笑意补充一句:“再给我一杯我就告诉你。”
手中的酒杯终于又被重新倒满,孟遥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缓缓晃荡的酒液,十分守信地兑现诺言:“我就住在联合广场希……”
地址说到一半,话音陡然被人打断。
不远不近的距离,有人叫了她一声——
“孟甜甜。”
对方的声音不大,却充分地传进她的耳中。
孟……甜甜?
好少人这样叫她的。
除了爸爸,就还只有……贺,唔,贺哥哥。
半醉半醒的孟遥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全名。
不过。
……
真的是他来了吗?
还是,她喝得太醉了呢。
“……哥哥?”孟遥试探着问了一声。
“还认得人,”钟知贺拉开孟遥旁边的椅子,坐到她边上,说话的时候不无嘲讽,“看来还不是很醉?”
“真的是你吗?”孟遥有些不敢确定。
大约因为她现在根本不知道面前是一个钟知贺,还是两个钟知贺。他在她眼前,有时分裂成两个影子,有时候又合二为一。
“你说呢?”他又将问题抛回来给她。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孟遥说着,兴许是喝酒壮了胆,倏忽猛地伸出手去,捏了捏眼前男人的脸。
肌肤相触,接触到他面部皮肤的手指好像被灼烫到,吓得她又讪讪收回手。
她又低声喃喃着问:“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