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很心疼啊,”孟遥利落地收拾好东西,拎着提包大步往外走,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不过,人活一口气,这口气咽下了,我心里憋屈。”
“说得对,人活一口气,我就知道我家孟孟一向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嗯?”孟遥跟孙又菡聊了几句,心情终于好了一些,“我怎么记得有人说,我脑袋里的坑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啊?”
孙又菡开始装傻:“啊?是吗是吗?谁说的?”
两个人就此笑作一团。好久,等到两人都平复了,才听孙又菡问:“可是这样的话顾柏宇会不会找你麻烦啊?我看你就干脆请个假跟我去旧金山玩,省得麻烦。”
“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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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边。
清晨,七点钟。略显干燥的晨风裹挟着海水咸咸的气息,顺着窗子涌进这座靠近海边的大厦。
朝阳勾勒出西装革履的男人挺拔的身形。年轻男人长腿交叠,坐在办公桌前。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正在一丝不苟地翻看着手中的纸质文件。
半侧身子被办公桌旁摆的一株半人高的芭蕉叶稍掩,带着几分小憩过后的疲倦,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
Susan端着热咖啡敲响办公室的门。她是钟知贺的助理,确切地说,应该是这半年来换的第四任助理。
据说,前几位助理都是因为钟总超快的工作节奏、严苛地工作要求,或因为跟不上知难而退,或因为做的不好被炒掉。
Susan到现在为止入职短短两天就已经能够理解之前几位的离开。
尤其是这段时间钟总的父亲生病住院,他父亲在中国的公司需要他来接管,而美国这边的公司是钟总大学时便一手创办的,不能扔下,业务也要进一步转移回中国,所以整个公司都忙得不可开交。
钟总更是一个人要处理两间公司的事情,每天晚上只能休息两三个小时,这个工作节奏快得Susan有点精神恍惚。
还好中国公司有位工作能力很强的秘书,帮助钟总处理了很多问题,严苛如钟总,提及这位从未见过面的秘书,也是颇带些赞许之意。
Susan进门的时候,钟知贺仍然在看文件,不过接起了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钟知贺的弟弟,钟恒。身着藏蓝西装的年轻男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放在耳边,又继续看起手上的文件。
“喂?钟知贺,你到底哪天回国,定好了没啊?”
男人低微低着头,文件搁在交叠的双腿上,一手接电话,另一手长指慢条斯理推了推眼镜,又将文件翻了一页,方才不急不缓道:“没大没小。”
电话那头的钟恒挠挠头:“那我跟你就差一岁,我都二十六了还叫哥,多那个什么啊。”
“哦,”钟知贺拿起笔,在文件的落款处,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那我挂了。”
“哎别别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