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把武继明送到了院长办公室。
她一开始倒是耐心听了几句。但在武继明开始陆续提及“迁地保护”、“国际合作之后”。阿普实在按捺不住,寻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她对二人之间的谈话不感兴趣,比起听所谓有头脸的人互相推诿、聊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她更乐意去和沉枝贴作一处。
彼时已经天黑,小雨飘下,顺着风向直往人脸上吹。阿普以手作挡,一路小跑着回了宿舍。
她有些懊丧——早知道要耽误些时间,应该先将钥匙交给沉枝才对。
临近宿舍了,老远就望见三楼门口蹲着个人影。
阿普加快了脚步,带着一身湿意上了楼。一面抹下脸上的水珠,一面掏钥匙。
楼道里灯光昏暗,她刚想招呼沉枝替她朝锁眼处打个手机光——
对方注意力全然不在这里,一双乌溜的眼紧盯着楼外、斜对面的平顶合欢树。
“怎么了?”阿普有些困惑地顺着沉枝目光看过去。
“没什么。”沉枝收回了视线。
“我有些不舒服。阿普,今晚我想早点睡。”
平顶合欢树后,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
深夜,沉枝被渐大的雨声惊醒,恍觉鼻塞。
阿普把被子都抢走了,一块儿被角都没给她留下。
女孩睁着双迷蒙的眼,伸手去拽被子。
奈何阿普睡眠一向好,半点没察觉异样,反倒有几分被打断的不满。转而翻了个身,将被子缠得更紧,偶尔传出几声喷香的小呼噜声。
沉枝捏着鼻子叹了口气,下床想给自己倒一杯水。
她犯懒,拖鞋还塞在行李箱最下面没拿出来,赤着脚踩在冰凉地砖上打了个哆嗦,自作聪明地掂着脚尖儿走。
还没走两步呢,窗外惊响了一声闷雷,闪电利剑般刺破天空,照亮了一瞬室内。
沉枝打了个寒战,眼角余光瞥见窗边的一摊积水。
窗户没关好吗?
她狐疑地走过去,指腹刚压上窗户,身后忽觉一毛——
有灼热的气息喷在后颈:“怎么又不穿鞋?”
对方握住了她的脚腕,掌心滚烫,沿着小腿肌理向上摩挲。
沉枝气得想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