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香报了八字赵岑就看着那神婆子嘴里念念有词掐指算了起来,等了半晌神婆子睁了眼,看了她一会儿只说八字重邪祟不会轻易上了身,但既去了阴气重的地方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也是有的。姥姥放了钱在桌上,问如何破解,神婆便给了个香囊细细的说了让她回家后放到哪。又陆续放钱问了健康学业,等姥姥出了门她掀着帘子刚要迈出门槛,就听那神婆子念叨了句——命里无子幸不是孤老的命。
赵岑回头看了眼炕上的神婆,不去想那话中深意,放下帘子迈了出去。
回A省的第二天,赵岑就跟着妈妈去冯姨家拜年,陈邑良又去了国外做学术交流,回礼便给冯姨代为转交。
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周景珩面临的就是高考,虽说以他的成绩和竞赛名次提前保送高校是板上钉钉,但赵岑跟郑女士闹了两天,只说要是影响了哥哥的成绩那她就没脸见舅妈舅舅了。郑代秋也是怕耽误了侄子,便同意了中断补习。
周景珩表示并不会影响,但小姑说岑岑态度坚决,也确实到了紧要关头,他便没再多说什么。
现在还不好抓得太紧,如果逼急了她,长辈知道了,打死自己事小,把她送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事大。他需要成长,需要有足够的能力把她攥在手心里。
赵岑整个高二下学期过得苦不堪言,学习领头的老师不怎么管,学习吊底的老师已经不管,就她这样不上不下的天天被老师耳提面命,光是家长就已经单独叫了三次。
此刻地理老师办公室内,赵岑抱着那张刚过及格线的卷子低头听训,那重复的话术她在各科老师那早就听麻木了。
“明年就高三了,还不赶紧努力!”
“这道题讲过多少遍了,为什么还能错!”
“向你哥靠齐靠齐吧,哥哥都保送了,做妹妹的二本都不一定够的上,你好意思吗?”
……
等老师唾沫星子喷尽了,她迈着站僵的腿挪出了办公室。
“回来啦,”钱依依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没又要叫家长吧?”
摇了摇头趴到桌子上,赵岑无力道:“万幸没叫,再叫你下周就看不到我了。”
“坚持宝!再两个周就期末了。”
“是啊,期末了是死是活就一刀的事儿了。”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妈已经在磨刀了。
期待暑假吗,赵岑的回答是完全不期待,她不明白老师卷子批得那么快是有业绩要求吗?两天考完六科成绩全出,名次还没排出来,已经可以捧着卷子回家痛哭流涕了。
郑代秋把卷子翻地哗哗作响,那些红叉看得她一个头两个大,“你说说你成天上课都在干什么!你班主任几次找我说你上课睡觉,还上什么,不用上了,回家睡吧,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我和你爸怎么就能生出你这么不争气的东西来!”
夫妻俩一个企业高管,一个基金经理,两人的能力优点除了脸她愣是一点没遗传到,就连性格也是软哒哒的,郑代秋时常怀疑这真是自己肚子里掏出来的吗?
赵岑一边躲着擀面杖一边哭到打嗝,还不敢真跑远了,就跟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原地闪躲。爸爸今晚有应酬,是指望不上他回来救自己了。
“妈……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睡了……”又是一擀面杖抽在腿上,她疼得蹦跶着往后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