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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新的一天(2 / 2)

“明天再说了,我带她先去逛一圈。”宋霁辉喝了两口就放下了,他看着纪月,她正低头一口一口认真地吃鱼。

“我爸说,宋老板明天来?”李强说着,看见宋霁辉放下了勺子,“不吃了?”

他拿着啤酒,目光重新放到比赛中,摇了摇头,“先看球,吃鱼太麻烦了。”

李强笑了起来,他看向纪月,“你知不知道,他那么喜欢看球。”

纪月抬起头,笑着点了点。

他们到的时候,球赛正好刚开始,纪月喝了几碗汤,又吃了点鱼之后,上半场结束了。

宋霁辉看见她放下筷子,“吃完了?”

“嗯,吃饱了。”她抽了几张纸巾擦嘴。

“那走吧。我们回去了。”他说着站起身。

李强有些诧异,跟着抬头看他们,“不看了?”

他伸手牵住她的手,轻轻地握住,“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明天没事,来吃午饭啊。”他们走了几步,听见李强在背后大声说道。

宋霁辉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隔空回了句,“知道了。尽量。”

他的车还停在原地,半人高的铸铁门,他用力推开,纪月从门缝中挤进去,随后宋霁辉跟着进来。

她看见他的样子,笑了起来,轻声说,“感觉像做贼。”

宋霁辉走了两步,搂上她的腰,把她往里带,“李强他爸睡了,特地把老人家吵醒不好。”

铁门后是条一米宽的石阶,一侧靠着外墙,另一侧种满了树,站在石阶下,抬头只能看见一小片天。

拾阶而上,突然豁然开朗,她先是看见一个泳池,泳池背后是一片平静无波的湖面。

黑夜里,远处湖面和山脉连在一起,都是一片片浓重的黑。

看见她站在那,宋霁辉自己熟门熟路地打开玻璃门,随后屋内的灯被打开,光一下子从屋里透出来,照出泳池蓝色的池水。

纪月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硕大的客厅,墙上挂着一大幅抽象画,高挑的天花板,原木色的家具,白色的墙,灰色的沙发,像极了宋霁辉在莫干山的民宿。

他手扶着玻璃门,笑着对她说,“忘记带钥匙了,只能带你从这里进来。”

屋里的灯随着他们的动线,一路亮了起来,宋霁辉在前面走,带她走上二楼,“我住三楼。”

“二叔住二楼?”

“他住在杭州多,这里也不太来。”

楼梯到三楼就结束了,只有两扇门,还有一扇落地窗,透过窗户能看见村子的全貌,她看见那栋明黄色的玻璃房。

宋霁辉推开左手边的门,朝她挑了挑眉,“这是我的房间,进来看看。”

她一进房间,灯一盏一盏自动打开,整片的落地窗,像把湖水山脉框成一个画卷,白色的窗帘拉了一半,灰色的床面向湖面摆着。

他搂住她,推开另一灰色的木门,纪月看见,房间尽头三面都是落地窗,中间是一个白色的浴缸。

直白又含蓄。

水温正好,宋霁辉坐在浴缸里,抬手扶住纪月,她一步跨进浴缸,坐在他身前,正好被他环抱住。

眼睛适应了黑暗,她透过落地窗,能分清哪里是湖面,哪又是山脉。

他靠在浴缸上,两只手臂露在外面,“你觉得这里和莫干山比,怎么样?”

“这里也挺好的,感觉比莫干山热闹一点。”

“嗯,是的。”

过了一会,纪月听到他动了一下,他的头摆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只手放进水里,摸上她的胸脯,轻轻地揉了揉,“莫干山的民宿卖掉了。”

纪月点点头,“有点可惜,我觉得馄饨也挺好吃的。”

她听到他胸口轻轻颤动,传来笑声,“所以,我叫他们夫妻俩过来,帮我打理这里的民宿。”

“你到底有多少民宿啊。”她笑着揶揄他。

他的两只手都攀上她的乳房,轻轻揉捏,随着他的动作,水波荡漾起来。

“不是我的,是二叔的,这一片都是他的。”

纪月大概猜到宋霁辉家庭条件优渥,今天听到他亲口说,还是觉得有些诧异。

他像似知道她的惊讶,于是低头亲在她的脖颈,“不是故意瞒你的。因为也不是我的,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那怎么现在说了?”

他手上的动作一停,思考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郑重起来,“现在想好好和你说一下我的事。”

宋霁辉以前就同她说过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大学时代,自己的留学生活,纪月突然觉得,自从上次见过他二叔之后,自己好像正慢慢走进他的生活。

“以前我觉得这些都和我无关,但是最近我想通了,这些其实都是我的一部分,所以我想告诉你。”

“我想都告诉你,然后你再慢慢考虑。”

你可以慢慢考虑,是和我在一起,还是和别人。

纪月没听出他话里的话,笑着问他,“考虑什么?入股你的民宿吗?”

宋霁辉轻轻地咬在她的肩膀上,昏暗的烛光里,他看见细嫩的肩头上出现一排浅浅的牙印,“这里生意一般,不用入股。”

“再说,他们都叫你老板娘了。”他听到纪月笑了起来,于是,一只手放开她的乳房,一路向下,伸进她的双腿间,找到她最敏感的开关,轻轻抚摸。

随后,没人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只听到她在轻轻地呻吟。

宋霁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她穿着浴袍,盘着腿坐在阳台的沙发上。她面向着湖面,手机就放在边上,正在播一首日文歌。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冷不冷?”

她的头发发梢微湿,一缕一缕的,被她撩在耳后。

“怎么听这么老的歌?”这是一部90年代日剧的主题曲。

“因为下午在车里听了那首歌。”纪月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我读书那个时候,也没什么物质生活,我就记得每天晚上一边做作业一边听收音机。”

她看着平静的湖面,缓缓地说着过去的故事,“我们那是个小地方,因为离得近,所以能收到申市的广播,虽然电波声很轻,还有杂音。但那个时候,像是生活里唯一的慰藉。”

“我记得每周日晚上11点,有一档节目,总是会播很多日文歌曲。dj还会介绍日剧,我就是在收音机里,听完整部《东京爱情故事》。”

说完,她笑着看向宋霁辉,“后来,考大学的时候,我就偏要考去申市。今天在车里听到,突然觉得这些很怀念。”

他拥住她,手在她的肩头慢慢抚摸,“你呢,你小时候呢?”她突然反问他。

宋霁辉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小时候也很无聊,父母不在身边,就沉迷踢球。”

纪月觉得这个回答有点不可思议,宋霁辉看着斯斯文文的,她无法想象,于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很难想象。”他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去撩睡袍,指着自己左边小腿,“有一次,踢球踢断了。”

纪月低头看去,似乎确实能看见一些细微泛白的疤痕,“高中的时候,踢断腿了,后来就不踢球了。”

“我记得就是德国世界杯那年,后来暑假的时候,去香港,在机场过安检太麻烦了,还要随身带X光片和病例。”

纪月听着听着笑了起来,宋霁辉看了一眼,低头凑上去,亲她的嘴角。

“所以,他们问我,知不知道你那么爱看球。”

“后来不踢球了,就喜欢看球。”

“其实我觉得也还好。”她想了一下。

“这几年,工作忙就看得少了,以前一直去国外看球。”

纪月第一次听说,有些好奇,“去过哪?”

他抱着她,轻轻摇晃着身体,声音温柔,语气里充满了怀念,“很多地方。俄罗斯,南非,欧洲基本都去过。”说着说着,他笑了起来,“那时候,精力也好,我住在索契,还去克拉斯诺达尔看西班牙的训练赛。俄罗斯太大了,基建还一般,坐球迷专列要坐一天,看完开放日,坐夜班火车再回来。”

说完,他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就不愿意了。”

“怎么了?”

他吻上她的耳朵,细细舔舐着她的耳廓,“现在觉得,陪陪你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