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也不会骂人,嘴也被堵上了。
尉欢靠着墙壁看着那只连一半都没烧到的超大号蜡烛,心想算了,左右是张不开嘴,那就诅咒他不得好死吧。
然而就在她穷尽毕生所学诅咒盛宿的时候,那扇已经许久没有被打开的铁门方向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外面开锁,可是先前那些人开锁的动作都干脆麻利,这次搞什么?
“……”尉欢眯着眼睛侧耳细听,门口又传来一个不太能听得出来男女的、稍显沙哑的声音:“别费劲了,起开起开,我来。”
尉欢还以为是家里派人来救她了,刚升起希望就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散了个干干净净。
不是她没见识,是这世上就没这样救人的。
用作战靴踹铁门?咋不再放个炮仗通知一下劫匪?
事实上,的确是她没见识了。
随着外面那人踹下的第二脚,尉欢就听到一阵烟花绽放的声响,而且从声音来判断,距离她所在的地方并不远。
砰砰砰——一阵乱炸,尉欢想捂耳朵都没办法,她烦躁地紧盯着被踹开的厚重铁门,还不等看清来人的样子,就被人用黑布蒙了头。
得,果然不是来救她的。
一身黑衣的女alpha扛着尉欢离开时,距离她们不足两公里外的地方,烟花开得绚烂,毫不谦虚的说,烟花的质量比新年时公园里放的还要漂亮许多。
可惜此时正值午夜,又是人烟稀少的郊区,烟花虽美但也没能引出几个围观者。
亲自前来接钱的盛宿没有丝毫准备,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烟花表演吓得一脚迈空,摔进路旁的深沟里去。
所幸烟花秀的时间犹如昙花一现,眨眼即过。
可是就是这眨眼的功夫里,尉欢不见了,用黑色依维柯送来的赎金也不见了。
盛宿:“艹!!!”
银灰色的沃尔沃车窗没有关紧,怒吼声透过车窗玻璃又被夜风吹散。
同一时间,被消息提醒惊醒的南柯正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抱着手机发消息。
——按照约定扣除佣金。
——剩下的分成十等份,等通知。
对面回复言简意赅——收到。
互通过消息,南柯切换回原本的账号,拿着手机下床,开门出去,到餐厅倒了杯四十五度的温白开,一饮而尽后回房倒头就睡。
……
尉欢是一个小时以后被人从车上推下来,摔到尉家别墅的大门口的。
她被罩上黑布以后,就被人扔进了车里,手上和脚上的绑带仍是原来的样子。
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车子又晃得厉害,她蜷缩在车子后排,头晕恶心得想吐,偏偏嘴巴又被堵起来了。
结果她连干呕这样的动作都做不了,憋得她泪眼汪汪,当然也不会有人在意就是了。
而送她回来的人,相当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离开前担心她会在门口冻上一夜,特意按着好一阵的喇叭。
许冰芝和尉弘博原本就在客厅里等着交完赎金,绑匪能把人送回来,这会儿听到喇叭声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尉欢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回来了。
她脑袋上的黑布被人拿走,被绑住的手脚也被松开了,嘴巴里塞了东西,外面封了两层黄色厚胶带,撕下来的时候嘴皮被扯得流了血。
眼睛都要哭肿了的许冰芝,看着如此狼狈的女儿,胸口顿时酸得喘不过气,把自己生生憋得晕了过去。
一旁的尉弘博忙红着眼睛把人抱进怀里,朝身后的人怒吼:“快打电叫邵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