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看着江影越说声音越低,皱眉道:“她如果真的还不愿意放下你,肯定会为了见你找来的。”
江影:“……”艹!得亏她今天还打扮得这么亮眼!大意了!
南柯看到江影咬着下唇的样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这么多人,她也不敢做什么的,我这不也在呢么,尉家再不济也不会让人在她们的场子里闹事,别怕。”
江影扁了扁嘴:“那你告诉我干嘛?”
“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啊,免得到时候她突然蹦到你面前,杀得你措手不及。”南柯一本正经地说。
电梯停下,南柯和江影前后脚走出去,穿过过道走向其中一个宴会厅的大门。
入口处安排了专人查验请柬,由于请柬是以家庭为单位发的,江影和南柯都没有,便主动报了名号。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们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轻而易举地走进宴会厅的大门。
“什么意思?不是说了,我是江家的吗?”江影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卡住,连手机都没带在身上。
南柯听到江影不悦的声音,伸手拉了她一把,后退几步打开手袋主动给苏虹英打电话。
兴许是早有预感,早已陪江泰然入场的苏虹英一直拿着手机,看到备注小柯的来电显示时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匆匆往外走去接人。
江影看到苏女士的时候,气呼呼地瞪了拦住她的人一眼,南柯却面带微笑地把她的伴手礼放到了桌子上,跟在江影后面进去。
还好刚刚她们没有碰到什么不相关的人,让人看了笑话去,但尉家的这一举措,明显是对南柯设有防备的。
没有明说不让她进,同时又跟安排查验的人着重强调了今天是尉家独女尉欢的订婚宴,要认真核对请柬。
不过就没有请柬这事来说,往好处想,按照当初设计请柬的情势来看,尉家也不知道会在今天之前跟这个家里的养女闹得形同陌路。所以以那时的设想,南柯还是家里人,根本不需要请柬这东西,而且不光不需要,她还得提前进入宴会厅帮忙才对。
但强调尉欢是尉家唯一的女儿这一点,虽然是事实没错,但说出来便多少显得有些凉薄。
南柯进入会场之后就在搜索白若雅的位置,好在身为今天的主角、尉欢的未婚妻,白若雅的礼服相当亮眼,找起来并不困难。
为了不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南柯在进门后就有意地改变方向,拉开了她和江影之间的距离,离得远远的,不靠近的同时也尽量不让江影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今天晚上要提防的人对她来说太多了。
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在她找到白若雅的身影后,她那个爱装死爱诈尸的咸鱼系统就叮咚一声现身,恭喜她成功拿到奖励,手机也随之震动了一下,她没顾得上看,心想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到账提醒了。
五千块,也不算很少,可以带清清吃两顿好的。
然而就这会儿分神的功夫,原先还在另一片区域举着酒杯和宾客寒暄的尉欢就出现在南柯的视线范围内,并主动朝着她走了过来。
南柯远远地望着神情算不上喜悦的尉欢,又回头看了眼白若雅的方向,犹豫是留下还是跟着白若雅的背影离开。
她纠结间又侧头看了眼江影的方向,发现江影也注意到了尉欢,并举着香槟迎了上去,便抬脚跟上白若雅。
白若雅的出身不错,可即便在白家最辉煌的时候她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所以难免会被这番唬人的奢华迷了眼。
她看着宴会厅里举着酒杯相谈甚欢的老总和太太们,心中竟想起了许冰芝去看望她时说的那些话。
给她这样的体面,的确也是一种证明——尉家是重视她的。
这种感觉很好,好到她根本不愿意去想尉家会重视她的原因和理由。
她站在宴会厅偏后的位置,看着那些一个个平时都高不可攀,现在却近在咫尺的富豪们,嘴角慢慢扬起得意的弧度,后背都不禁挺得更直了些。
再看那些因为年岁的无情而眼角挂了细纹的太太们,白若雅下意识地又微微扬了扬下巴。
她想,今晚她才是这里最美的。
最美的,对,最美的人脸上的妆也应该是最精致的。
她环视一圈,顺着标识转身走向宴会厅后侧的洗手间。
白若雅今天的穿着很不方便她上厕所,所以那些摆得一看就很高级的吃食她几乎都没碰,这会儿想去洗手间也不过是想去照照镜子,欣赏欣赏她现在的模样,顺便看看口红或是粉底需不需要补补。
毕竟她此时手中拿着的价值五位数的小小手持包里也只能装下粉饼和口红这两样东西。
南柯不想和白若雅演戏,便没有跟得太紧,看到了她进了洗手间以后就随便找了个地方耐心等着。
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就是连排摆设的大型盆栽,墨绿色的礼裙和绿叶相互呼应,看上去意外地和谐,连带着她的存在感都被降低了许多。
而进入洗手间的白若雅也没有在里面久待,很快就出来了。巧合的是,在她出来的时候,另一个卫生间的门也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