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吗。”

慢悠悠的声音，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尤其是纪宁。

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和求知欲，向言被这眼神看的莫名舒爽，撑着下巴扫视着众人。

就是迟迟不言语。

“什么问题你倒是说啊，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打哑谜！”高清急得团团转，围着向言，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向言摸了摸下巴，一双风流的眸子微微上挑，显出些许邪气。

他轻笑了声，开口。

“其实很简单。”

“不管是段应商从楼梯上滚下去，还是你锁上的门被某种方式撬开……”他略微顿了顿，继续道，“都不可能不发出声响。”

“而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发觉。”

“这一点难道不奇怪？”

他挑了挑眉，话里的深意引的众人深思。

是啊！

纪宁猛点头，栗色的小脑瓜上下摇晃着，像极了座位上听着老师教学的小乖乖。

统子，你觉不觉得我昨晚困得特别快，睡得还太特别沉？！

【确实】

果然！连系统也这样说，纪宁更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说的不错……”柳曼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我昨晚回房，困得特别快，夜里睡得很沉，一点声音也没听见。”

“我也是我也是！”纪宁连忙举手附和，这件事情应该是个非常重要的突破口。

一时之间，死一般的静默。

剩下几个人纷纷回忆，面上凝重的神色显示，显然剩下的几人也有相似的经历。

“那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个问题。

昨夜，连同死去的段应商，一共有七个人。

不管这个人是没有被发现的外来者，还是他们中的一个人，想要无声无息给所有人下药，还不被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是“鬼”的话，这一切就显得合理了起来。

显然，有人想到了这一层。

黎婉清默默流着泪，摇头，声音哽咽：“人怎么可能做到？！”

“……是啊。”柳曼喃喃。

“我们七个人在同一个时间陷入几乎昏迷的状态，普通人怎么能做到？”

“就算是下药，他又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高清手死死握拳，声音几乎在颤抖，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看法……

这是人所能办到的吗？会不会真的是鬼，真的是祂来了？

“还有镜子！”纪宁背后阴风阵阵，“镜子上那么多血！”

“是啊。”

高清几乎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人的脸色，虽然惊恐苍白，但面上仍然有血色红润，根本不是失血过多该有的情况。

“没有人能流了那么多血之后，还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柳曼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头道：“会不会是段应商？”

“是不是从有人从段应商身上放的血？”

裴容无声摇头，给出否定：“不可能。”

“段应商只有内脏和脑部受伤，身上其他部位没有刀伤和割伤，而摔伤在地毯上的出血不可能采集，所以一定不是段应商的血。”

唯一的可能也被否定，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件事。

这个屋子里，有一只鬼。

“是祂对不对？！！”黎婉清颤抖着声音，充满恐惧和尖锐的声音回荡。

因为这一句质疑，大厅里所有人面上神情各异。

有人惊恐，有人困惑，还有人……毫不在意。

纪宁显然是满脑门子疑惑，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听到这个“祂”字后，情绪两极分化这么严重。

祂……到底是谁？

这句话他问出了声，没有遮掩。

“祂是恶鬼！！祂回来了是不是？！回来复仇了是不是？！”

“都是你们干的！！与我无关！！”

高清捂着脸，痛苦大叫，显然她嘴里的“祂”，确有其人。

并且“复仇”这个词，意思是……在座的人里，曾经有人做过对不起或者伤害祂的事情。

“都是你们！”

“对！就算祂来了，也应该找你们！跟我无关！段应商死的活该，谁让他……”高清颠三倒四，就要吐出什么关键的信息。

“闭嘴！！！”

向言猛地抄过桌上剩下的酒瓶，“砰——”一声巨响，碎玻璃噼里啪啦炸了一地，四溅的到处都是。

锋利的透明色闪着寒光，在雪色的冷光泛着冰凉，渗进骨头的寒冷。

高清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剩下的话僵在了嘴里。

“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