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风华无限的杜家家主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杜沫手指握紧成拳, 笔直地跪了下来,“杜沫无法分身离开丰都城, 家主受苦了。”
咸菜坛子又动了一下, “第十八代掌事……你是……杜芷的玄玄玄玄孙?”
杜沫神色微异地点点头。
“唔, 对了,现在杜家谁当家,家规如此严苛了么,身为掌事都不能出丰都城?”
这个问题一出,房中陷入寂静。
过了好长一会儿, 杜沫才道:“杜家, 只剩我一个人了。东南角是丰都城的煞眼,不能离开活人。”
杜沫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 但马上又露出了欣喜,“今日我在祠堂中看到您的长明灯有异,所以寻来了。家主放心,一定能想到办法让帮您脱困。”
几人一并回了杜家,杜家门口那盏驱魔灯白日里仍然闪着微不可见的光, 底座上刻了几圈精密的符咒。
同一咒印, 掌刻之人的修为不同, 成效有天壤之别。
显然这盏灯出自高人之手。
宴厌弹了一下咸菜坛,里头嗡地应了一声。
“水缚……呃,杜家主,这两盏驱魔灯是你的手笔?”
坛子:“唔,好像是,当年刻了很多也送出去很多,大概杜家的所有灯都是我做的。”
好家伙,人不可貌相,居然还是个厉害的符修。
杜沫与李青燃走在前头,小凤凰故意落后了半个肩,低声道:“你先前……咳咳,好像一副认得我的样子,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一坛一人,都尴尬地静默了一下。
绕是宴厌自诩豁达,也没有豁达到欢迎在那样的情况下被人在一旁观摩。
“内个,我没有偷窥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坛子也顿了一下,又想起自己为水缚灵时好像也干了差不多的事情,于是改了一种说法,“我只是生前……比较好听杂事。”
翻过了这一篇后,坛子语气陡然激动,“不过真有你的,几千年你终于搞到手了?”
小凤凰:……?
这个杜家家主是不是有什么大毛病。
果然说起八卦之类的事,坛子就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隔着坛子盖儿,宴厌都能感受到他的两眼金光。
“那时候你不是在海棠林里渡劫,不但自己把自己劈傻了还把那只欢喜兽搭进去了,你不记得了吗?”
“噢,内个……”听他这么一说,宴厌明白了误会出在哪里,她刚想开口解释,手中的坛子晃荡了一下,自己倒是先想明白了。
“不对……后来那只凤凰不是灰飞烟灭了吗?”
“别误会,我不是本不是好听八卦之人……不过,姑娘你可心里长点数,内位是下凡渡劫,渡劫完了这点子尘缘可就翻篇了,你可别又步抽筋拔骨的后尘。”
“诶,要不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给你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