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泽再一回头, 与他一同前来的弟子也尽数跪了下去,一时间只有他站在原地,显得极为突兀。
而这番变故让时建泽稍有些心慌, 看向顾倾霜的眼神也不似方才那么凌厉, 方才他表兄叫顾倾霜师祖,而在鸣剑宗里能被称为师祖的也就只有朔归仙尊一人。
想到这里时建泽一阵心慌,双腿也止不住的发软, 直到身旁的表兄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才反应过来立马也随着众人跪下。
“弟子有眼不识泰山,竟将师祖认作了他人,还请师祖恕罪。”
“你并未认错,人是我伤的。”
此话一出时建泽表情僵住, 就连他身旁的表兄司谦也惊讶的抬起头来, 时建泽早在进入门派之后便同司谦讲述了秘境之中有人伤他心上人之事,当时司谦也觉得那人的行径令人发指, 但他实在没想到那人竟是他师祖。
惊讶过后司谦发觉自己的失礼, 立马将头低了下去, 但他身旁的时建泽却在这时站了起来。
“师祖,您身为鸣剑宗的老祖宗怎能随意伤人性命?那日在船上是我们不对, 但初然已经道过歉, 您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还要伤她性命?”
这番话一说出口, 他身旁的司谦心都凉了半截,在鸣剑宗入门久一些的弟子都知道这位师祖不好惹,平时遇到这位祖宗他们都是绕着走。
他这表弟实在愚蠢。
司谦拼命的扯着时建泽衣角给他使眼色,但时建泽就像是看不见一般, 仍然面带愠怒的看着顾倾霜, 非要向他讨个说法。
时建泽的模样有些凶, 吓得宁曦往顾倾霜身后躲,但仍是忍不住好奇的伸出脑袋,朝跪在地上的众人望去。
顾倾霜安抚的握住宁曦的手,轻飘飘的瞥了一眼众人,最后将实现放在司谦身上。
“他是何人招入门的?”
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让司谦身子抖了抖,随后将头压的更低,剩下的弟子也没有出声,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倒是时建泽面上的怒意又更盛了几分,“我可是凭着自己本事进鸣剑宗的,也没有触犯门规,如今只不过是讨个说法,你这是理亏想要以此将我赶出鸣剑宗吗?”
时建泽这话将司谦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时建泽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是司谦暗箱操作才弄进鸣剑宗的,要不然单凭他的实力只能成为一个外门弟子。
方才时建泽与顾倾霜叫嚣时,司谦怕顾倾霜被惹怒,但更怕的是被看出时建泽走了后门,但谁知顾倾霜竟一眼看出了异样,偏偏时建泽还不知好歹继续同顾倾霜叫嚣,此刻司谦真是恨不得就此与他断绝关系。
“你来说说他是如何入门的?”
尽管时建泽叫嚣的厉害,但顾倾霜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而是一直将视线放在司谦身上,迫于威压司谦无法继续装死,只好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顾倾霜。
“弟.....弟子,不知.....”
司谦本想装作不知道,但发现顾倾霜渐渐有些不耐烦,他吓得双手都在颤抖,最后终于被吓得说出了实情。
“师祖恕罪,他是弟子表弟,弟子一时糊涂才暗中打点将他给招进了门派,还望师祖看在弟子为门派鞠躬尽瘁的份上饶恕弟子。”
这话让原本理直气壮的时建泽顿时惊讶的瞪大双眼,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凭实力才进了鸣剑宗,甚至在入门之后他还洋洋得意的感慨,鸣剑宗的弟子选拔也不过如此,他轻轻松松便能成为内门弟子。
如今知道是自己表兄暗中授意,才能成功通过比试,他瞬间慌了神,双腿都止不住的颤抖,随后扑通一声跪在顾倾霜面前,不过顾倾霜并没有给他求饶的机会。
“既然作了假,那么他便不是鸣剑宗弟子,至于你,自己回去同你师父一起领罚。”
说完顾倾霜一挥衣袖,一众弟子与时建泽都全部飞了出去,正当他转身要带着宁曦回房间时,宁曦却看向飞出的众人,眼中闪烁着光亮。
“师祖,我也要玩。”
听了方才众人如何称呼顾倾霜,宁曦便也学着叫他师祖,但这个称呼却让顾倾霜听着有些刺耳。
“叫夫君。”
“夫君!”
宁曦仰着脑袋显得极为乖巧,叫完便满面期待的盯着顾倾霜,而顾倾霜自然不会将宁曦也给扔出去。
只见他又一挥手,原本飘在宁曦身旁的几朵云开始聚拢,最后形成了一朵稍大些的云停在宁曦身旁。
见到云时宁曦的脑袋倒是瞬间灵光起来,没等顾倾霜开口便已经自觉坐到云上,待她坐稳云便慢慢升起,带着她在甲板之上飞来飞去。
这让宁曦得了趣,没一会她便也邀请顾倾霜与她一同乘坐,顾倾霜虽有些无奈,但仍是依照宁曦的意思也坐了上去。
不过在陪宁曦玩耍的同时,他还不忘暗自消除宁曦方才的记忆,如今还不是让宁曦知晓他身份的时候,尤其现在正是两人将要结为道侣的关键时刻,他容不得半点意外发生。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时宁曦才玩累,顾倾霜将她带回房间休息时,宁曦却又缠着顾倾霜给她讲故事,她不知何时摸索出了打开储物袋的方式,从中拿出一本书递给顾倾霜后,便乖乖盖上被子躺好。
而顾倾霜接过书刚翻开第一页便愣住,这本书竟是宁曦上次看的那本有关双修的书籍,如今宁曦的心智犹如孩童,同她讲这些顾倾霜心中不免会生出些负罪感。
但奈何宁曦目光殷切,顾倾霜将书合上后,便同宁曦讲起了最基本的功法。
“修炼之时需将灵气汇聚于体内,随经脉游走自丹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