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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2 / 2)

成为暴君爱宠后 宁甯 9836 字 2022-11-07

那东西盖着红布,但看形状似乎是只笼子。

小黄门递过去的动作大了些,便听里头倏然传来“喵呜”一声叫。

李禄抬手一把掀开了红布,却是倏然怔愣在那里,里头赫然是一只毛发雪白,蓝黄异瞳的狸奴。

他许久才反应过来,抬眸问道:“这狸奴哪儿来的?”

“回禄公公,这是吏部方大人送来的。”觑着李禄惊诧的表情,小黄门笑道,“瞧着是不是像极了圆主子,奴才们乍一看见也吓了一跳呢。”

确实像极了!

李禄又细细看了笼中的狸奴一眼,无论是体型,还是毛发的颜色及长度几乎是一模一样。

若不是知道北域送来的那只此时正在御书房中,他怕不是就要错认了。

“听闻这是方大人费了好大的气力托人从北域带来的。”小黄门迟疑道,“那这狸奴……还要送走吗?”

“自然是要送走的!”李禄横了他一眼,厉声道,“陛下只要圆主子就够了,再多一只做什么……”

“是,奴才这就送走。”

那小黄门说罢,转身而去,然方才走了几步,却听身后又传来一声“等等”。

他忙止住步子,转过身去,便见李禄低咳一声道:“想了想,多只狸奴跟圆主子作作伴但也不错……就留下吧。”

“唉。”

那小黄门又将笼子提回来,沉默少顷,请示道,“禄公公,那这狸奴该放在哪儿呢?要不……现在就送到御书房去?”

“送什么御书房!给我吧。”李禄伸手接过笼子,“这狸奴野性未训,恐冲撞了陛下,便让我好生□□一阵再说,你先忙去吧。”

“是。”小黄门应声,麻溜地继续干活。

李禄看着笼中的狸奴,蹙了蹙眉。

他其实也没决定好如何处置,但留着,总觉得有一日能用得到。

*

皇宫,御书房。

孟德豫端着点心进殿,看了眼角落里的莲花更漏,再看向榻上的狸奴,知晓此时他这圆主子应当又昏睡过去了。

他将点心端到季渊手边,又给他上了盏茶,“陛下,您先歇息歇息,用些点心吧。”

季渊随意瞥了瞥,又将头转了回来,可抬眸瞧见那小榻上毛绒绒的一团,复又将视线落在了其中一盘桂花糕上。

他恍惚记得,有一日在司辰殿,他恰好抓住了正欲偷吃桂花糕的狸奴。

如今再想,那日想吃桂花糕的应当不是狸奴,而是她。

思及狸奴白日黯然的模样,季渊淡淡道:“将这盘桂花糕给她送去。”

她?哪个她?

孟德豫懵了一瞬,但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边觑着季渊的脸色,边试探道,“那奴才这就命人悄悄送到露华宫去?”

见季渊并未反驳,他才放心地端起那盘桂花酥,放进托盘里,折身正欲去办,没走几步,却听背后又传来一句:“等等。”

孟德豫忙止住步子,恭恭敬敬地回过身,便见季渊头也不抬道:“不必说是朕赏赐的。”

“是,奴才遵命。”孟德豫端着托盘出去,直到踏出御书房外,才忍不住暗暗勾唇笑了笑。

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

嘴上说着不愿意见,心底还不是惦记着。

小半个时辰后,这道桂花糕便被御书房的小黄门趁着夜色悄悄送进了露华宫。

云蕊接过食盒,听小黄门嘱咐完,才提着进殿去。

甫一踏进内殿,便见燕沅靠着引枕,斜卧在小榻上,昏黄的灯光打在她娇艳的侧脸,映照出诱人的蜜色。

她满目愁容,一双潋滟的杏眸落在手中的书卷上,却是一动不动,心思不知神游到哪处去了。

云蕊抿了抿唇,笑着撩开珠帘,“贵人,您瞧,奴婢给您送来什么好东西了?”

燕沅懒懒地将视线投过来,勾了勾唇,语气却颇有些无力,“是什么呀?”

云蕊将食盒搁在小桌上,掀开盒盖,却是同燕沅卖起了关子,“您猜猜?”

燕沅摇了摇头,她不想猜,也没心思猜。

见她神色黯淡,提不起神儿,云蕊想了想,索性将盒盖打开来。

“贵人,是桂花糕,您可喜欢?”

燕沅怔愣着看着云蕊将那盘桂花糕从红漆食盒中取出来,忍不住伸出手拈起一块送进嘴里。

今日的晚膳燕沅并没有用多少,此时眼见她咬了口桂花糕,云蕊忍不住问道:“燕贵人,好吃吗?”

她期待地看着燕沅,却见燕沅吸了吸鼻子,一滴清泪骤然自她眼中落下,滴在她手中的桂花糕上破碎溅开。

“燕贵人……”见燕沅哭了,云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无声的眼泪很快变成了小声的抽泣,燕沅终于止不住幽幽哭起来。

自六岁马面陈氏将她丢在燕府后,无论被沈氏磋磨得多惨,甚至被下药送进宫,燕沅都几乎不曾哭过。

她今日不想哭的,可实在是忍不住。

尝到这桂花糕的味道,她想起了从前在渭陵的日子,可如今李嬷嬷不在这儿,夏儿也离开了,她身边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外头都当她死了,如今被囚在这阴森森的露华宫中,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出去。

思至此,她哭得愈发厉害,似宣泄一般,云蕊不知如何阻止,只得任由着她哭。

哭了大抵一刻钟,她才逐渐止了声儿,让云蕊打来一盆热水,擦了擦哭得红彤彤的脸。

时辰已然不早,云蕊伺候燕沅躺下,才转而出了殿。

然燕沅却并未睡熟,辗转反侧了许久。

方才哭得狠了,此时喉中干涩得厉害她起身下榻倒了杯水喝,转身看见搁在梳妆台上的铜镜,忍不住坐在了镜前。

她掀开薄透的寝衣,露出光洁白皙的后背来,微微侧身,便见其上仍留有星星点点的痕迹。

都是那夜暴君干的!

谁知道过了整整两日,这痕迹仍然未消。

她不悦地扁了扁嘴,起身往床榻的方向而去,然走了几步,却是骤然身子一僵,怔在了原地。

一股寒意倏然自脚底窜了上来,她飞快地环顾四下,可殿中空空如也,分明什么都没有。

她纳罕地蹙了蹙眉,却总觉得这屋中,似乎有一道视线紧紧锁在她身上,那目光似狼窥视猎物一般灼热滚烫,令她脊背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头也不回地爬上床榻,用衾被将自己的脑袋蒙得牢牢的,又莫名想起当年露华宫的事儿来。

不会是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