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呢。
曾经孟迎觉得,钟黎可能真的不喜欢傅闻深,所以才会宁愿开罪傅家,赶在婚事确定之前拒绝。
钟黎把傅闻深当成负心汉老公,她一直以为是怪自己当初说错的那一句话,所以每回看见傅闻深总有那么一点心虚。
现在想来,也许本来就有迹可循。
“我当然喜欢我老公呀。”钟黎语气理所当然,“我很爱我老公的。不然他出轨我干嘛那么生气?”
“真好。”孟迎现在觉得她这次失忆失得其实挺好,“你喜欢他,他暗恋你,刚刚好。”
钟黎一愣,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他暗恋我?”
这个词语第一次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她脑海中,很意外,细细一想,傅闻深果真是暗恋她。
孟迎拿了颗苹果,啃得咔嚓咔嚓响,信誓旦旦地说:“他都偷藏你照片了,不是暗恋你是什么!”
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傅闻深这人也太能藏得住心事了。
别说以前孟迎从没看出端倪,哪怕是钟黎受伤之后这段时间,她也只是觉得傅闻深对钟黎与对别人有些不同罢了,打死她都不敢往他暗恋钟黎上想。
但也正是因为傅闻深这种深藏不露的性格,让孟迎更确定,他要不是暗恋钟黎,怎么可能会偷藏她照片,还藏了这么多年。
钟黎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抑制不住眼角眉梢飞扬的笑意。
滚完,她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又很苦恼地问:“他暗恋我,为什么还那么守身如玉?”
“……”
孟迎差点被苹果噎着,哑着嗓子给傅闻深想了一个借口:“可能是他这个人……思想比较传统?”
钟黎疑惑:“结婚两年才睡觉,很open吗?”
孟迎:“……也许是害羞?”
钟黎手托腮:“可他昨晚摸我的时候也不害羞啊。”
孟迎刚喘匀的一口气又噎住了,满脸通红地咳嗽半天,自暴自弃憋出一句:“那他就是不行!”
傅闻深从浴室走出来,便见被子上躺着一个人。
钟黎穿着白色蕾丝边的睡裙,原本就没多长的裙摆撩高到危险的地方,洁白长腿交叠在深蓝色被子上,她支着头,凹成一道妖娆的形状。
傅闻深脚步微微停顿。
“老公~~~”钟黎拈着甜腻到快要拉出丝的声音,“你洗好了吗?”
傅闻深深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几秒,淡定沉稳地:“嗯。”
钟黎眼神里抛出明晃晃的钩子,满是娇态:“那你过来,我要检查一下。”
傅闻深抬脚,稳健的脚步走到床边,朝她俯下身来。
今天这么配合?
钟黎的腰被他勾住,自觉地伸手去搂他。
傅闻深单手将她抱离大床,然后掀开被子,把她塞了进去。
被子严严实实盖到下巴下面的钟黎:“……”
就你体贴。
除了不行真的没有别的解释。
-
又到了复查的日子,下午傅闻深抽时间回来接她,陪她一起去医院。
和以前一样流程的检查,做完之后,黄主任又问了她一些问题。
钟黎提到最近的一些奇怪事情,比如她明明记得,傅闻深却说不存在的那些事。
以及练舞时异乎寻常的熟悉感,偶尔旋转或跃起的瞬间,她的脑海里会闪过一些画面。
就像电影里短暂的一帧,有时是练功房的八角落地窗、有时是窗外的老槐树、亦或早晨惊飞的鸟儿……
那些画面消失得很快,可她并未学过舞蹈,为什么会在练功房里跳舞。
这些事情超乎她能够解释通的逻辑,钟黎认为跟自己的失忆应该有关系。
黄主任安抚她道:“这些都是你的记忆开始恢复的征兆。就像看电影,中间有一部分你没看到,就会造成前后不连贯的现象,在你完全恢复之前,有这种情况都是正常的,不要有压力。像练舞这种让你觉得有熟悉感的事情,可以多做,身体肌肉的记忆对唤醒大脑的记忆,会有一定帮助的。”
黄主任又对傅闻深交代:“家属也不要心急,她的记忆已经有了复苏的迹象,这就是好消息。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现在就是等待量变积累到质变的一个过程。”
傅闻深手上拿着钟黎的外衣,医院暖气热,她进来便脱掉了。
毛茸茸的皮草外套,像冰淇淋一样的柔和粉色,反衬得他气质愈发清冷。
连带着回答的那句“知道了”,都像裹着外面苦寒的风。
走出医院大楼前,傅闻深帮钟黎穿好外套,牵起她的手。
风有些大,走了两步,钟黎立马转过身,整个人往他怀里躲,脸埋在他胸口说:“风要把我吹跑了,老公快保护我。”
傅闻深抬手抱住她,如果可以,他希望这场风刮得再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