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歌词都没记住的哼吟也叫“唱”的话。
回到天阜湾,钟黎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等着傅闻深过来帮她打开车门。
她把手递给他,傅闻深抬手握住,她这才慢吞吞地把双脚伸出来,踩到地上,优雅地下车。
傅闻深握住她的手后就没再松开,一路牵着她走进电梯。
今天这双鞋子有点打脚,钟黎把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到傅闻深身上,娇气地说:“老公,我脚疼,你抱我。”
明明已经进了电梯,用不着她再走几步路。
傅闻深今天对她简直百依百顺,果真将她打横抱起,钟黎极顺手地抱住他脖颈。
到家门口她也不下来,一只手勾着傅闻深,一手伸长去开门。
傅闻深抱她进门,将她放在玄关的软垫上,钟黎又把脚一抬,娇娇地让他帮忙脱掉高跟鞋。
傅闻深帮她脱掉两只鞋子,她将右腿伸过来,踩在他膝盖上,艳丽的红裙从开衩处掀开,露出奶白色的长腿。
那条腿上系了一条精巧的钻石腿链,垂下的流苏随着动作晃晃荡荡。
“老公,这个也要解下来。”
傅闻深半蹲在她身前,掀眸。
家里地暖扩散出温熏的热度,驱散从室外带回来的寒气,暖融融地由地砖向上蔓延。
她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腿有多漂亮,从那条腿上解下链子的过程又会多么撩人。
她只是拿差遣他当乐趣,理所当然地不设防人之心。
“钟黎。”傅闻深忽然出声。
钟黎抬头看他。
傅闻深的音色与他这个人一样,总是冷静得像一潭湖水,此时却似藏着点不明不白的东西,在静谧水面下翻搅。
他说:“你觉得我的耐性有多少。”
“才做了几件事就没耐心了。”
钟黎刚刚在宴会上对他生出的一点爱意消减一半,轻哼一声,把右腿往回收:“算了,我自己解好了。”
脚才从他膝上抬起,便被捉住脚腕。傅闻深掌心温热,手指扣住她的力道有些沉。
他盯着她的眼神和平时有点不一样,钟黎问:“你干什么?”
傅闻深没说话,将她的脚放回膝盖上。
垂眸,手指勾起钻石链后侧的弹性绑带,挑开一个宽度,两手捏住链子两侧,缓缓从她腿上退下来。
摘掉腿链,钟黎正要收腿,傅闻深随手将钻光闪闪的链子丢到一旁,单臂揽过她腰,把她从凳子上拎了起来。
他抱着钟黎走向客厅,并不温柔地把人扔到沙发,钟黎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他俯下身来,右手钳起她下巴。
吴阿姨听见两人回来的动静从卧室出来,想问问用不用帮他们煮夜宵,瞧见这一幕赶忙原路返回去。
客厅的灯没来得及开,从玄关分过来的光线有限,浅浅映照在傅闻深右半侧脸,勾出明暗分明的轮廓。
他将钟黎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那块狭小的地带只能听到他的气息,闻到他身上某种须后水的干净气味。
钟黎察觉到一点危险性,这点危险性让她颇感惊异。
如果她没会错意,傅闻深现在想吻她?
他守身如玉的贞操竟然动摇了?
仿佛是印证她的猜想,傅闻深捏着她下颌,慢慢低下头来。
钟黎仰着脸,目不转睛看着他逐渐靠近的面庞,可到中途,傅闻深忽然停下了。
他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却又停止不前。
钟黎眨了眨眼。
傅闻深的指腹在她脸颊连接耳垂处摩挲了一下,眼睛直直望进她眼底深处,像一头蛰伏的猛兽,却没有出击。
片刻的静默与等待,钟黎忽然轻轻往上凑了一下。
唇贴上他,轻轻一碰马上又缩回去。
像是羽毛轻轻搔过,留下扰人心神的触感,傅闻深看着她,眸光动了动。
钟黎看看傅闻深的嘴唇,比她想象中柔软多了,还以为他这个人哪里都是冷硬的。
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抿了抿嘴唇,倒打一耙:“你干嘛亲我……”
最后一个字只出来半个音,被突然落下的吻原路堵回去。
傅闻深覆上她的唇,和她先前的轻轻触碰截然不同的强势,钟黎的唇瓣先是被重重碾过,继而如糖果一般被他含住吮咬。她下唇一痛,蹙眉轻哼时被他勾开齿关,长驱直入。
若说起初还有着让他破戒的洋洋自得,在氧气几乎全部被掠夺之后,钟黎开始本能地想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