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傅闻深的椅子上,喝着鲜榨果汁,吃着吴阿姨做的小点心,悠哉地看书。
这本《这个替身黑化了》比上一本精彩得多,黑心小白莲人设的女主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狠狠打了那些曾经亏待自己的人的脸,对痛哭流涕恳求原谅的渣男不屑一顾,钟黎看得十分欣慰,直到最后几页,剧情突然急转直下,女主角和渣男毫无预兆地he了。
钟黎不喜欢这个结局,把书扔到一边不看了。
西西团在她腿上睡得正香,钟黎不能移动,百无聊赖的目光在傅闻深书房里四处逡巡。
傅闻深的书房和他的办公室如出一辙,整齐的书柜,除了电脑鼠标毫无杂物的桌面,几样昂贵但看起来并没什么特别的摆设。
钟黎看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那格密码锁的抽屉上。
她想了想,伸手输入:725721。
开了。
抽屉里东西不多,一份年份久远、纸张微微泛黄的乐谱;几张同样久远的病历和收据;还有一张照片。
乐谱是贝多芬《悲怆奏鸣曲》的第一乐章,曲谱其中一行的右侧,添了几个用黑色钢笔绘制的音符。
钟黎并没学过钢琴,但她发现自己乐感还不错,看得懂曲谱,这几个音符很明显并不属于这首曲子,她扫了几眼,如果换成简谱,刚好就是:725721。
原来傅闻深的密码是这么来的?
那几张病历纸和收据来自一家宠物医院,手工填写的字迹已经消退,主人姓名、医生签字、日期,全都看不清楚。
那张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孩,穿着白色裙子,即便褪色严重,依然看得出精致漂亮、家境很好。
她大概是摔倒了,白裙子沾了一身污泥,拎着自己的小皮鞋,两只脚也脏兮兮的,光脚站在路边的石砖上,扭开头看向一侧,好像在跟谁生闷气。
旁边不远蹲着一只和她一样脏的猫,乌漆嘛黑的泥染了满身,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毛色。
这是谁?
钟黎把乐谱和病历都放回去,拿起照片研究。
她隐约觉得这个女孩的侧脸和自己有一点像,但十几年前的照片,又是侧脸,很难看得出来。
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时候,她的家境也并不好。
况且,八九岁时候的她,不可能认识傅闻深。
是傅闻深的白月光吗?
旁边那只猫是她的?
宠物医院的病历属于那只猫?
钟黎眉头越蹙越紧。
难道……西西跟她一样,也被当做了替身?
毕竟不是所有的猫都能活到十几岁高龄,那只猫现在可能已经过世了吧。
看看在腿上睡得无知无觉的西西,想想她对傅闻深异于别人的粘人,而傅闻深只把她当做别的小猫咪的替身……钟黎痛心疾首。
太过分了!西西做错了什么?
钟黎怒火蹭蹭蹭地上涨,她用手机拍照保存下来,然后把照片放回抽屉,狠狠关上。
傅闻深这个可恶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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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马场,傅闻深的话让黄毛受宠若惊,却不敢真的去打扰,直到这天接到钟黎的邀请。
他十分激动且重视,认为这是他深哥和小黎姐对他的偏爱与看重,必须得去,不然就对不起深哥对他的殷殷期望。
来之前他洗了个大澡,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新衣服新鞋新裤子,指甲也特地修剪过,生怕自己身上的流里流气玷污了小黎姐那只洁白优雅如公主一般的猫。
出门时刚好碰到兄弟们来找他去看球赛,他吞吞吐吐不想透露自己的去向,其他几个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有猫腻,把人按住一通严刑逼问,听说他要去深哥家看猫,二话不说把球赛门票一扔,一起轰到了天阜湾。
吴阿姨从可视门铃看到几颗五颜六色的脑袋差点叫保安,好在钟黎及时听见他们的呼唤,让吴阿姨开了门禁。
上楼时,吴阿姨已经准备好了鞋套,几人老老实实地换上,乖乖巧巧地走进来。
钟黎正在看舞蹈比赛,纤长的手指往右边一指:“西西在露台玩,你们去找吧。”
他们来的时机很好,西西刚刚睡醒吃饱喝足,正在属于她的三百平米的大露台赏鱼。
自从小金鱼放进水里,西西趴在池塘边上就没挪过窝,兴致上来就伸爪子进去捞两下,吓唬吓唬它们。
几个人去露台找猫,不一会钟黎就听见那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喵喵”声。
西西听见脚步声缓慢但不失敏捷地爬上露台新安置的架子上,蹲在顶端,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一群傻子。
黄毛几人在露台围着猫转了大半个钟头,谁也没摸着一根猫毛。
看够了猫,从玻璃门回到房子里,客厅已经摆好饮料、果盘和点心,钟黎笑眯眯地向他们招手:“过来。”
几人人走到来乖巧地坐到沙发上,钟黎看着黄毛说:“你坐到gigi了。”
“谁是gigi?”
大家左顾右盼,直到黄毛从背后掏出一只穿着衣服的玩偶:“……”
一帮人来这里做客心情非常激动,钟黎态度很亲切,三言两语就让他们放松下来,问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