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伍一脸被肉麻到了的表情。
孟迎收起自己的痴汉神情,又叹了一声:“你们只知道钟黎受宠,众星拱月,都觉得她娇纵任性,喜欢让所有人围着她转。但你们没人知道,其实她八岁的时候,就比任何人都更早地体会过人情冷暖了。钟叔叔还在的时候,所有人都捧着她,把她当小公主,钟叔叔一走,钟家的生意被她三叔接管,那些人顿时就冷落她,改去捧着钟晴了。”
“但她从来没有因此自怨自艾,没有怨恨别人,没有愤世嫉俗,她只是通过自己的方式,重新赢得所有人的关爱而已,这有错吗。”
孟迎说:“见过人情冷暖,明白人性的冷漠和现实,还对人抱有最大程度的热忱,你不觉得她很勇敢吗?”
这些程宇伍确实不知道,但完全可以想象。
名利是永恒的驱动力,这个圈子看上去光鲜亮丽,实则最现实,再热烈的笑脸剥到最底一层不过都是利益二字。
多少人觉得钟黎只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谁又知道万千宠爱的小公主也曾备受冷落,现在拥有的宠爱都是自己挣来的。
钟晴只知道爷爷奶奶偏心,不知道钟黎在多少个夜里从深眠中爬起来,帮奶奶按摩麻掉的腿。
孟迎一直觉得,钟黎就该是公主。
她真的值得她所获得的一切宠爱。
程宇伍沉默了一会,心里有点奇异的感觉。
怎么说呢,钟黎和孟迎,都跟他以前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孟迎忽然又提起上个话头:“对了,后来那个女孩因为这件事,被班里很多人孤立。”
程宇伍听到这里愣了下,有种预感:“是……宛莹姐?”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是我跟钟黎孤立她的,我说不是,你估计也不会信。当时很多女生确实也是拜高踩低,簇拥她是因为许奕舟,孤立她是看她得罪了钟黎。”
“但钟黎和我从来不屑做这种事。犯不着。”孟迎说,“经过萧的事情你应该看得出来,钟黎最不喜欢有人欺负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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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和傅闻深是最后抵达的。
黑色宾利一到,露天bar里正热闹的说话声便停下了,整齐划一地看着外面。
看着两人从车上下来,然后并肩走进来,姿态并不狎昵,却仿佛有种无形的、同步的默契。
钟黎就是有这种本事,她走在哪里,哪里就像是聚光灯照射的舞台,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吸引过去。
赵星璨的新婚丈夫结婚没几天就被调去出公差,她在家闲得发霉,知道他们要来马场玩,自己打电话问程宇伍质问为什么不请她。
萧以及程宇伍那帮五颜六色的兄弟也在,还有之前在会所的见过的几个弟弟。
钟黎一进来,一帮人仿佛都突然被注入了能量,热情洋溢地打起招呼。
“小黎姐。”
“阿黎姐。”
叫什么的都有。
还有程宇伍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出的:“奶奶。”
一帮人匪夷所思地盯着他。
程宇伍一脸麻木:“看什么看,没见过言而有信的真爷们?”
其他人:“……”
程宇伍又看了看傅闻深,嘴皮子动了动,在两个称呼之间摇摆片刻,喊了声:“爷爷。”
那帮人喷酒的喷酒,爆笑的爆笑。
傅闻深微妙的眼神看向他,停了停。
程宇伍破罐破摔地解释:“她是我奶奶,你不就是我爷爷吗。”
钟黎在旁边笑弯了腰,倚到傅闻深身上说:“老公,快给他发个红包。”
程宇伍在一片笑炸了的人中看着他们,到底是憋不住,张嘴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唔?”
许奕舟捂住他嘴把他拖到一旁,拿开手后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不该问的别问,乖。”
人到齐,几个女孩欢欢喜喜地结伴一起去换马术服,出来时,一帮男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
程宇伍负责出钱,跟他搭伙的老崔才是真正负责这间马术俱乐部经营的人。
他第一次见傅闻深,有点激动,在他旁边口若悬河地谈论这次对马场进行的各方面硬件升级,以及前阵子从英国进口回来的一匹纯血赛马。
傅闻深淡淡听着,目光落在前方。
女生穿马术服十分英气,钟黎走到中间,穿一身纯白色马术服,黑色长款皮质马靴,漂亮之外,有种别样的英姿飒爽。
富有弹性的面料包裹身形,细腰、翘-臀都被恰如其分地展示出来,尤其那一双笔直的长腿,让人难以移开眼睛。
一片寂静中,有人吹了声流氓哨。
旁边几人同时转头看向绿毛,傅闻深淡淡瞥去一眼。
绿毛这才意识到自己吹顺嘴了,脸上贱嗖嗖的神色顿时消失,屁股底下仿佛长了颗钉子,求生欲暴涨下急中生智:“我吹的是孟姐姐!”
“吹你妈!”程宇伍给他一脚,“我孟姐是你能吹的?”
许奕舟从旁边看了他一眼。
绿毛捂住腿:“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