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环胸,倚着墙睨他,冷哼道:“我这么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女人,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是刁蛮又任性。我哪里刁蛮?哪里任性?”
许奕舟毫无背后说人坏话的理亏,嗤了声:“你知道贤良淑德四个字怎么写吗。”
“知道啊。”钟黎说,“你好像不知道礼貌怎么写,小学毕业了吗?”
“我q大毕业的,怎么了。”
“好厉害啊。”钟黎一脸诚恳地吹捧:“多管闲事学院,长舌妇系?q大什么时候开展这种专业了,录取标准一定很高吧。”
许奕舟靠着桌子,轻讽:“比你们天文系还是差点,太阳都得围着你钟黎转。”
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怼人还带拐弯的。
钟黎嘴角往下一撇,耷拉眼睛委屈巴巴地叫傅闻深:“老公,他凶我。”
许奕舟顿时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
亲耳听到钟黎如此理所当然地叫傅闻深老公,实在是种难以形容的感受。
还有这种吵架吵不过就找老公撑腰的小娇妻行为,放在谁身上都很正常,但对着傅闻深,许奕舟鸡皮疙瘩差点掉一层。
好在他好兄弟不是那种会被女人哄得晕头转向的人。
傅闻深看钟黎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你可以凶回去。”
钟黎垫着脚蹦过去,先瞄许奕舟一眼,然后用手遮住嘴巴,凑到傅闻深耳边,说许奕舟刚好能听到的悄悄话:“他为什么挑拨我们的感情,他是暗恋我,还是暗恋你?”
许奕舟仿佛吞下了一斤苍蝇。
“我暗恋我自己行不行。”他端着酒杯走了。
他一走开,钟黎便放开了傅闻深的胳膊。
这渣男,一点都不帮她,果然女人还是只能依靠自己,男人都靠不住。
桌子上泡着冰球的酒液很漂亮,她拿起杯子,小啜一口。
入口甘爽柔滑,气息浓郁,有点香草味,过后又有柑橘回苦。
钟黎挺喜欢这个味道,又慢慢品了几口,一边幽怨可怜地跟傅闻深说:“你只向着你的好兄弟,都不向着我。”
傅闻深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看着她道:“我应该怎么向着你。”
钟黎不假思索:“他说我坏话的时候,你要维护我。他凶我的时候,你要帮我凶回去。他和我吵架的时候,你要帮我,不帮他。”
“闻深哥,玩扑克吗?”一个小黄毛问。
“我要玩。”钟黎把酒杯往傅闻深手里一塞,转身回去。
翟耀跟许奕舟那坐了三个人,正要开局,钟黎过来,低头看看小黄毛。小黄毛很懂眼色,马上站起来给她让位置:“姐,你玩吧。”
钟黎说了声谢谢,施施然坐下来,茶茶地询问许奕舟:“你不介意的吧。”
许奕舟皱了皱眉,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小心眼到跟一个女人计较,连牌都不能一起玩。
他没说什么,默认了。
两分钟之后,他就后悔了这个草率的决定。
男人打扑克是竞技游戏,许奕舟从小在牌桌上玩大的,论这个还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今天他遇到了。
许奕舟这把起手牌不错,他算牌也很厉害,扔出一个顺子:9、10、j、q、k,问“有人要吗”时,已经很清楚,翟耀跟钟黎手里都没有能大过他的牌。
唯一的一个炸弹在他手上,他这副牌是必赢的牌面,翟耀一个程序员宅男不擅长扑克,钟黎更不用说了,让她三轮她都赢不了他。
出完顺子的同时,许奕舟已经准备继续出牌。
这时钟黎说:“等一下——”
许奕舟有点意外地看过去,看着她一张一张地从手里往下拿牌:3、4、5、6、7……
他忍了忍,看在很多女生都不会扑克的份上,耐心跟她解释:“你没一张比我大,拿什么压我?”
钟黎瞥他一眼:“我还没出完呢。”
她又放下一张8。
然后看着许奕舟,理直气壮道:“我比你多一张。”
“……”
许奕舟看看那张8,又抬头看着她,愣是没说出话来。
谁打扑克是比出的张数多的?
傅闻深在这时走过来,坐到钟黎身后,他扫了眼牌桌上的奇异画面,什么也没说。
看在兄弟的面子上,许奕舟忍了。
把四张a扔出去。
翟耀一看他手上只剩一张牌,知道胜负已定,已经基本放弃:“过。”
钟黎看看自己手里的牌,不慌不忙转头问翟耀:“小王是不是在你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