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深发小,一起长大,关系铁——很难不和那个最看不起她的“兄弟”对应起来。
钟黎忽然把毛巾放下,调转轮椅回去客厅:“我打个电话。”
手机响起时,傅闻深正在办公室里,扫了眼屏幕,接起电话,那端传来一声甜滋滋的:“老公~”
傅闻深右手钢笔,在文件末尾行云流水地签上名字,手机放在耳边,听见她问:“你晚上要出去吗?”
“嗯。”声音很淡。
“去哪啊。”钟黎问得很不经意。
傅闻深答得也漫不经意:“朋友聚会。”
“你朋友啊,我都不记得了呢。”
傅闻深没作声,将签好的文件合上扔到一旁。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钟黎语气乖巧地询问。
她甜得能掐出水的嗓音,让人能毫不费力地想象到她唇角向上弯起好看的弧度,苹果肌上提,清亮瞳仁笑眯眯直视人眼睛的样子。
她扮乖时就那样。
傅闻深不置可否:“你想去?”
钟黎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也想见见他们。”
作者有话说:
熬夜熬得脑子都快变成浆糊了,我尽量把时间往前调一调,年纪大遭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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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老公,他凶我
傅闻深回天阜湾接钟黎时,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自从车祸醒来,不是住院就是在家休养,没有社交需求, 钟黎已经多日未曾盛装打扮过。
今天特地化了全妆, 足以证明她对这场聚会的重视程度。
听见傅闻深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她回头:“帮我看看两边眉毛一样吗?”
傅闻深走到近前, 钟黎微微仰着脸给他看。
他其实看不出钟黎的样子与平时有多大区别,除了眉毛描得精致了一点,唇色艳丽了一点,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更焕发容光了些。
傅闻深在她白净的脸上端详几秒, 回答:“一样。”
这显然不是正确答案。
钟黎把脸转了回去,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仔细对比:“你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明明不一样,左边比右边短了一点点。”
她拿起眉笔去修改, 但右手用起来不太得力,试着描了几下都描没到位。
蹙眉又照了照镜子,对傅闻深说:“你帮我画。”
眉笔塞到傅闻深手里, 她身体转过来,面朝他仰起脸, 连比划带讲解告诉他该怎么画:“尾巴往外面延伸一点, 一点点, 不能太多, 要和这边一样长。顺着原来的走向, 往外面轻轻拉两下就可以。”
傅闻深捏着眉笔, 抬手到她脸前, 顺着左边原本的眉形往外轻轻勾画。
钟黎眼睛眨动了一下, 羽毛似的触感从他指背拂过。
勾了两笔,傅闻深手下移,捏住她下巴,将她的脸转正。
钟黎抬眼便对上他垂落的视线,笔直地注视着她,似在观察。
那双黑眸沉静而深邃,她一时也分不清,傅闻深看的到底是她的眉毛还是她的眼睛。
傅闻深松开手指:“好了。”
钟黎转头照照镜子,不长不短,刚刚好。
化完妆,钟大小姐又开始挑衣服。
这件太素,镇不住场;这件太可爱,不适合今天的场合;这件太端庄了,会显得人无趣;这件有点slutty,带出去好像她才是个小妖精……
傅闻深叠腿坐在客厅,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等钟黎终于换好衣服,两人出发去赴约,抵达会所时,许奕舟等人已经到了好一阵。
这间“five-joy”和海尊会的中式古典截然不同,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朋克。会所内外处处可见重金属元素,风格与沿途遇到的客人都更年轻化。
这地方原址是云沂博物馆,旧博物馆搬迁之后,地皮辗转到程家手里,被最受宠的小曾孙拿来开会所,砸重金请国外大设计师操刀,装修了两年多,前阵子刚刚开业,邀请了不少好友来捧场,其中便包括许奕舟。
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在各类社交场合露面的傅闻深,许奕舟跟其他圈子的交往要密切许多,提起许家二少,几乎人人都认识。
坐轮椅来会所玩的客人不多见,坐粉色轮椅的更不多见。
钟黎一路上收到不少目光,有两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似乎还认出了傅闻深,捂着嘴站在墙边,瞪大眼睛一路目送。
进入包厢,里面十分热闹,围坐沙发正喝酒说笑的人们一起将视线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