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语清咳了两声,问:“今天你生日?”
“哦,我都忘了,刚刚我妈说才想起来。”程慕允倒也不在意这些,他的胸口还被那晚误会了的雪梨百合汤堵着,再加上刚才田语没领会到他想要卿卿我我的意思,又往他的胸口撒了一抔土,更憋气了。
“我也忘了,”田语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现在祝你生日快乐吧。”
“哦。”程慕允淡淡地应了一声。
“啪”的一声,田语把灯关了,卧室里一片黑暗,程慕允诧异地抬起头来,搜寻着田语的身影:“怎么——”
又是“啪”的一声,一簇火苗燃起。
柔和的光洒落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打火机摇曳的火苗缓缓移动着,映出了田语的脸庞,将她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晕黄的滤镜,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撩开这层朦胧的面纱一探芳容。
低柔的生日歌响了起来,由远而近,到了程慕允的面前。
“生日快乐,”田语手握着打火机,煞有介事地道,“许个愿再吹生日蜡烛吧。
程慕允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许愿准吗?”
“看运气吧。”田语随口道。
“我的运气向来不错。”程慕允自信地一笑,配合着吹了一口气,打火机的火苗应声熄灭。
田语把打火机往床头柜上一丢,正要去开灯,忽然手臂被拽住了,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一头撞进了程慕允的怀抱,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你干什么……”田语有点生气,虽然程慕允的胸肌结实有弹性,撞上去倒是不疼,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了一跳。
“不问问我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程慕允的声音有些喑哑,双唇轻触着她的耳垂慢慢摩挲着,两人的肌肤相触,带来了一阵滚烫的热意。
气氛有点暧昧,田语不太自在,撑住了手想从程慕允身上起来:“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程慕允闷哼了一声。
田语不敢动了,只好好言好语商量:“你松手,我还有事要忙……”
唇被堵住了,程慕允的吻带着灼热的气息把她的尾音和惊喘吞入腹中,仿佛最猛烈的狂风骤雨,入侵着她的领地。
这个吻前所未有得绵长和热烈,田语的呼吸都被掠夺殆尽,脑中一片空白,只能随着程慕允的攻城略地被动地起伏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慕允的唇微微松了松,田语的胸口注入了一丝新鲜的空气,急促地轻喘了起来。
“不许忙了……还有一个小时,我的生日愿望能不能实现就看你了……”程慕允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唇瓣,轻喃着。
田语被亲得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抬起眼来,目光迷离。
绯红的脸颊、泛着湿意的眼尾、唇瓣间若隐若现的粉色、雪白修长的脖颈……清纯又娇媚、明艳又清贵。
程慕允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终于彻底溃败,再次压了上去。
……
这一夜过得仿佛特别漫长,却又仿佛转瞬即逝,倏忽之间就到了凌晨。
应该入睡的田语,此刻却毫无睡意,侧身看着窗外泛着鱼肚白的夜空。程慕允就躺在她的左侧,此刻正在酣眠中,双手还霸道地紧扣着她,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昨晚的走向有点诡异,她明明只是替程慕允过上一个敷衍的生日,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两人一场水乳交融的杏爱了呢?
程慕允是个工作狂,也是个性冷感,两人之间也就是刚结婚那阵子有过几次,后来程慕允一走就是几个月,亲密行为当然是屈指可数,一年也就一两次敷衍的接触吧。
正好她对这件事情也不热衷,算是两个人一种特有的默契。可昨晚这突如其来的亲热是如此得热情,远远超出了她固有的认知范围。
连日来程慕允若有似无的亲热、今天莫名收到的微信、晚上赵心桐的电话、被她遗忘的生日……田语把最近的事情串联起来,仔细地琢磨了片刻,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她找到程慕允这么反常的原因了。
到底是程家的长房长孙,就算强势如程慕允也抵挡不了家族传承的压力,在她公婆的轮番劝说下终于妥协,准备要下一代了,所以才整天奇奇怪怪地和她亲热。
仔细想想,这好像对她也不是什么坏事。
再过两个月桃花源邸二期就要结顶,等骋风集团把二期资金打进来,两个人就可以一拍两散,如果在这期间有了孩子的话,抚养权肯定在她这里,这样她算是完成了自己后代传承的大事,余淑媛不会再盯着她的婚姻,也有了精神上的寄托,说不定能从田成善去世的阴影中彻底走出来。
程慕允的遗传基因一定很好,这个孩子拥有父母双方的容貌和智慧,一定会很优秀。
至于程慕允,他本来就不喜欢孩子,等两人离婚既成事实,以他的条件,高质量的第二春轻而易举,想必也不会来和前妻来争抚养权。
而程擎和赵心桐是孩子的爷爷奶奶,这血缘亲情是不会改变的,只要他们愿意,她能处理好双方的关系。
……
思来想去了好一会儿,好像都是益处没有坏处,田语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转头一看,正在熟睡中的程慕允没有了白天的凌厉轮廓,漂亮的薄唇微翕着,颇有几分请君采撷的意味。
田语盯着看了一会儿,目光下移,停留在了脖颈上。
在清浅的月光下,她只能看到喉结凸起的轮廓,但她知道,喉结上面一点有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小痣,如果程慕允运动之后仰头喝水的话,几滴水珠滑落,将薄唇、喉结和黑痣联结起来,会形成一道动态的性感弧线,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诱惑。
脑中浮想联翩,有很多画面一闪而过。
田语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在那喉结小痣的位置亲了一下,又如同惊鸟一般退开几公分,屏息看了一会儿。
程慕允没醒。
她松了一口气,又退远了些,准备数羊睡觉。
后背一暖,程慕允贴了过来,一只手重新沉沉地环住了她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