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太皇太后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皇上,哀家对不住你,对不住这苏家。”想着在自己死后让许家能够再受些皇家抚照,才决定赐婚让定王娶许家的女子,还安排了许容华进宫,希望能得一儿半女,这样也算对许家有交代了,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能闹腾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这不是祖母您的错,何须自责。”苏谦阳看着太皇太后一头的白发,这个为皇家操了一辈子心的人,才是他最尊重的人,他怎么会责怪她,没有她,哪里来的先帝,又哪里来如今的他。
“这些事,哀家都知道了。”太皇太后看着苏谦阳,“你和静卿一样,都是那样的性子,这些年看你宠着贤妃,宠着平宁,哀家就知道,你心里头,总算是有人了。”
苏谦阳一怔,太皇太后笑了,“怎么,觉得哀家身在这延寿宫中足不出户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谦阳不免脸上有些赧然,这是最尊敬的长辈戳中了心事,从未示人,一时间他都觉得不知道说什么。
太皇太后看到他这样的神情,眼底更是清明,良久,叹了一口气,“那孩子心里头,说不定比你还要苦。”
太皇太后很清楚这样一个身负重责的人要过怎么样的日子,守住了心,日子过的乏然无味,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循规蹈矩;守不住心,惶恐难安,事事都要谨慎,容不得办点错,话话都要斟酌,不负全天下,唯独负了自己。
她活了这岁数,听到的看到的事情还少么。
“哀家是活的够久了,该去找你祖父了,这么多年,他恐怕都急着让哀家下去伺候他。”太皇太后望着床侧吊着的一个珞子,“你母后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年轻的时候没事,年纪大了,就会分不清轻重,哀家让静卿回来,也能陪在她身边多加提醒,至于皇后,你打算如何处置。”
“朕收了她的凤印。”
“收了凤印,那皇上想把这做主的权利给谁。”太皇太后看着他,“皇后都收了凤印,贤妃那该如何处置。”
苏谦阳默声,他还没决定要怎么处置。
“德妃和淑妃二人就算再能干,她们也不能揽了所有的事情,后宫岂可如此动荡。”太皇太后正色的看着苏谦阳,“皇后有罪,贤妃这罪更大,你想以她身怀有孕为理由不多加处置,朝堂之上可能服众。”
“孙儿明白。”
太皇太后缓了缓语气,“你打算把凤印交给谁。”
“交给母后暂代宫务。”苏谦阳拿到凤印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