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叶缇抽了一下鼻子,红着眼说:“你在治疗室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陈既清沉默了一会,聪明如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叶缇口中的意思,“李简舒告诉你的?”
“嗯。”
她知道治疗这个过程是困难的是受折磨的,事实证明她还是想得太简单太美好了。
想到李简舒说的话,她到现在手脚都忍不住发冷,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一直强撑着听完李简舒说话。
等听到陈既清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是喊叶缇才救回来的时候,她的心脏停滞了两秒,扶着墙壁才没跌坐下去。
还有化疗,排异反应,叶缇不敢深想下去。
他的痛她永远体会不到,那一大片纹身连他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陈既清知道现在不解释才是最好的安慰,等她哭完发泄完,他才抽了张纸巾把多余的泪花擦掉。
“别哭,你做得很好。”
你没想着去找我,你做得很好。
你守着我们的家,你做得很好。
你等我回来娶你,你做得很好。
叶缇伸出手,指尖轻颤抚摸着他的伤口。
伤口恢复得很好,基本上看不出来了,只有摸一摸,才能感觉到异样的触感。
陈既清亲了亲她的手,看着她肿到看不见眼皮的眼睛,不禁失笑,“我回来不是看你哭的。”
“我不想再让你为我流泪了。”
他吻着她的发顶,叹息了一声。
以前看见她为别人流泪,他会心疼,他多想让她为陈既清流一次眼泪。
现在她为陈既清流泪了,他还是心疼,只想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地笑。
人真是一种矛盾又复杂的生物。
“都过去了。”他说。
哭过一场,叶缇没心情吃早餐,她不吃陈既清自然也不会吃。
叶缇强硬让他吃,他的态度和她一样强硬,想让他吃可以,她也要吃。
想到他的身体,叶缇还是坐回餐桌,哪怕再不想吃,也一小口一小口吃掉了。
吃完早餐,叶缇靠着陈既清坐在沙发上,陈既清想让她坐在他怀里,她摇头拒绝。
尽管陈既清再三保证身体已经好了,她就是不敢,她怕陈既清还没好全。
陈既清拿她没办法,只好搂着她。
叶缇把玩着男人修长的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手比两年前更苍白了。
半夜打寒颤的事叶缇没问李简舒,她想听他亲口说。
“打寒颤的事,我想听你说。”叶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