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药发作得很快,过了十来分钟绞痛感就舒缓了很多。
她认出眼前的男人是谁了,是上午的男人,也是陈既清。
怪不得她会觉得佛珠眼熟,陈既清作为圈里的名人,他这串佛珠从未摘下过。
两次无助落魄的样子都被他撞见,除了道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能一口接一口喝水,掩饰自己的无措和羞郝,陈既清没说话,只是在她喝完水后又给她倒了一杯。
一个优雅到骨子里的男人。
叶缇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她身边没有人,一个都没有,唯一宠爱她的父亲也不在了,心里压抑的委屈像是找了一个发泄口,冲破而出。
压死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一次次的不堪重负就像垒积木的最后一块,刚放下,之前摇摇欲坠的积木瞬间崩塌。
一滴泪滴进了杯子里,和水融为一体。
“女孩子的泪很珍贵,别哭。”他说。
男人的指腹轻擦而过,带去眼角的水渍。
腕骨处的佛珠由远及近,在叶缇的眼里慢慢放大。
“你为什么会戴佛珠?”她情不自禁地问出口,问了一个全娱乐圈都好奇的问题。
男人没作声,她抬头,却猝不及防地和男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深邃的眼眸像一丛漩涡。
然后,她听见他说——
“因为,我想渡一个人,让她不再心有愧罪。”
第4章
周六,多云,天气不冷不热。
“西瓜冬瓜哈密瓜,不爱我你是傻瓜……”
罗年年的催命符来了。
这是她特意拿叶缇手机给自己设置的铃声。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伸出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头埋在里面继续睡。
催命符还没有停止,铃声一阵接一阵。
叶缇认命摸索到床头柜,闭着眼接听电话,声音轻得发懒:“喂。”
“你怎么还在睡?”罗年年一听她这声音就知道她还在睡。
叶缇歪了歪脑袋,艰难地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这不是才八点半吗?”
对面磨牙:“你打扮一下不需要时间?你过来不需要时间?”
“……”叶缇趴在枕头上,整张脸都皱巴起来,“你相亲不是十点?”
“这可是我第一次答应去相亲,当然不能迟到!”对面顿了顿,补充:“地址发你手机上了,你要记得给姐妹撑场子,好好打扮,艳压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