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种厚脸皮的,还是个姑娘,怀里抱着他的药箱,大庭广众下也不好赶人。
何嗔一言不发转身就进了巷子,戚相思忙跟了上去,到了巷子内,他果然如上次一样,从侧门进了逍遥楼。
逍遥楼的后院戚相思熟悉,上回她就来过,除了那招待客人的房间外,院子这一头还有一排矮屋,当做柴房用的,还供给那些做粗活的人住。
何嗔中途拦住一个认识的花娘问过后才知道徐凤被送到了这里。
推开门,没有开灯的屋子内散出了一股并不好闻的味道,掺杂着药味和脂粉,还有奇怪的气味。
戚相思跟在后面进去,简单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正抬起头来看门口,见到是何大夫,急着出声阻拦:“别进来。”
何嗔已经走进来点了桌上的蜡烛,屋内亮堂了些,可并没有别的摆设,就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上头的茶壶和杯子也是陶烧的,靠窗的梳妆台连个铜镜都没有,比起花娘正常住的屋子,相差太多。
“何大夫你们快出去。”徐凤咳了声,脸色苍白。
“别动。”何嗔坐下,给她诊了脉,继而神色沉凝的拉起她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浮着斑斑红点,在何嗔拉起来的时候她急忙又给遮掩了下去,催促着他们快出去。
男子的力道大过女子,更何况是病着,何嗔轻易的拉住她,拨开她眼帘看了看,转头看戚相思:“你过来。”
戚相思放下药箱走近,这才分辨出那些怪味的来源,是从徐凤身上散出来的。
“你替她把衣服脱了。”
说罢,何嗔背过身去。
戚相思伸手去解徐凤的衣服,这么冷的天掀开被子也就穿着单衣,很快解开后戚相思说了声好了,何嗔又让她把亵衣脱下,戚相思愣了愣照做。
背过身的何嗔把蜡烛递给她:“把她腿支起来,你看看,可有溃烂。”
戚相思接蜡烛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照着何嗔所说做了,半响她眯了眯眼,点头说了嗯字。
“穿上吧。”
戚相思替她穿好后合拢衣服盖好被子,何嗔还详细问了她几句她所看到的,随后问徐凤是否觉得疼痛,刚刚戚相思替她脱衣服的时候,那皮疹已经开始扩散,伴随着头疼和骨头酸痛,十分的难受。
何嗔打开药箱,让戚相思先给她喂两颗解毒丸,最后写药方,凝沉的神色始终没有淡下去。
还未写完,外面传来了说话声,逍遥楼的妈妈带人过来了,看到屋内的何大夫,出于尊重口气也没特别差,不过也是赶人的意思:“何大夫,你要在外头摆着给百花巷里的姑娘们看病这没人反对,偶尔你要来咱们这儿住一晚也当是你的诊金,可你今天来里头给人看病可不行,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楼里的姑娘得了什么病,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